?不过我以前就见过姥姥姥爷了。”

他在电话里缠着辛禾雪又腻歪了几句,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。

宿舍大门砰然推开,是吃完饭回来午休的舍友,“外面下雪了!”

这室友是南方人,老家没下过雪,惊奇了一路,招呼路阳出来看。

路阳从上铺爬下来,站在走廊上,果真看到雪花飘絮一般艳艳洒洒落下。

他这一刻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和辛禾雪分享,摸手机摸到一半,又放了回去。

刚刚才打过电话,这么频繁打电话,会给辛禾雪带来压力。

路阳低下眼。

他看雪也没了兴致,爬回上铺继续织给辛禾雪的生日礼物,却不知道怎么的,分明眼睛看着好好的,手却不听使唤,长长的棒针扎了手指一下。

路阳捻着指头把血滴挤出来的时候,心跳漏了一拍,突然间心头惶惶生出不好的预感。

他拿出手机摁到电话簿,拨过去。

接电话……

接电话啊……

辛禾雪……

他焦灼地攥住手机。

“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,请稍后再拨。”

“嘟嘟……”

“滴!滴!”

鸣笛声响彻在马路上,初雪的天地都是阴浓浓的色泽,路阳坐在出租车后排,听见司机捶了一下方向盘,前方的车流依旧堵塞,停滞不前。

旁边并排的司机降下车窗,凑向这边道:“听说前面那个路口撞车了,得有段时间处理呢。”

出租车司机抬眼看车内后视镜,瞄了一眼乘客的神色,“小伙子,你着急不?反正离三院也就几百米了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,手里被塞了一张钞票,车门已然拉开又重重“嘭”地甩上。

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去,望尘莫及,“小伙子,还没给你找零呢!”

………

路阳赶到的时候,林鸥飞已经在手术室外了。

他抬头看向亮起的“手术中”,双膝一软,险些直直跪下去,堪堪坐到等候席的椅子上,用力地搓了搓脑袋,撇过头,“怎么回事?”

林鸥飞脸色阴郁得瘆人,来回地彷徨,“不清楚。他当时去上下午第一节选修课,路上突然就病发了,是他们班的人通知我的。”

路阳赤红着眼,“可是他去年体检的报告显示还好好的!”

这种事哪说得准……

路阳是见过当初辛禾雪心脏病发的,他有时候梦到小时候的场景都会噩梦惊醒。

“通知同光哥了吗?”他看向林鸥飞。

林鸥飞点头。

路阳泄气地坐在长椅上,双手重重按住头,背弓起来,胸腔里挤压出痛苦的呼喊,“啊……”

………

这次病发,辛禾雪此前也没有一点心理准备。

首先是呼吸不过来的窒闷感,脸色发青,颈动脉传来杂乱过速的心跳,身体重重倒在地上,之后是杂乱的人声、脚步声、急救车鸣笛声和搬运过程中医护人员的交谈。

他之前不知道医院的走廊竟有这么长,天花板上的冷光灯白澄澄地刺下光亮。

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的五感逐渐恢复,能听见手术室里滴滴滴一齐仪器运转的声音。

“电刀。”

“血压有点下来了!”

“这里粘连的比较严重。”

人声嗡嗡,隔了一层泡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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