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第一天来寒月峰见到的景象迥然不同。
容冽频频看向他,像是在思考些什么。
慕朝雪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,劝不动柳倾绝送死的决心,他也就失去了一定要离开寒月峰的执着,刚一回来,就主动乖乖进了屋子,默默躺了下来,闭着眼睛恢复精神。
屋子里暖融融的,床铺被收拾地干净柔软,慕朝雪本来很难得地想要思索一下对策,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。
睡梦中,总感觉有人在以极近的距离盯着自己看,脖子上时而传来温凉触感。
慕朝雪睁开一道眼缝,瞧见是容冽在床边,出于对这位小师弟人品的信任,他甚至来不及细看对方到底是在做什么,又困得重新闭上眼睛。
那只停在脖子上的手没有拿开,而是伸进他领口。
冰凉的指尖接触到脖颈皮肤,瞬间将他刺激得睁大眼睛。
他两只手一起抱住了容冽的手臂,惊慌道:“你干什么?”
容冽从他衣领下面拿出那块玉,就着这个姿势,观察起来。
一块玉,还是容冽亲自送给他的,又有什么需要再拿出来看的?
手指不再接触脖颈附近的皮肤,冷意消失,他又泛起困来。
两只抓住容冽手臂的手渐渐脱力,快要松开。
容冽在他耳旁问:“师兄最近还与那名邪修见过面吗?”
他一个激灵,醒了过来,惊惶看向容冽。
容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脸,他连忙调整着脸上神情,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做贼心虚。
“什么邪修?”
他故作不解地问。
又义正言辞道:“我这辈子从未见过任何邪修!那等歪门邪道,我不屑为伍!”
容冽道:“师兄记性不好。”
他愣住:“啊?”
容冽平静地提醒道:“禹城不是刚见过一次?”
慕朝雪白天刚见过柳倾绝后,容冽这个时候突然提起禹城,这让慕朝雪根本难以安下心来,反倒更加惊疑不定。
他避开容冽眼神,小声道:“……对,我记性不好。”
容冽又问:“那师兄还记不记得当时那邪修的长相?”
慕朝雪立刻摇头:“不记得。”
“那师兄可还记得她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裙?”
慕朝雪没等对方话音落下,再次斩钉截铁否认:“不记得。”
容冽的声音仍旧平静,不紧不慢地继续说:“师兄觉不觉得当日那人与柳家小姐有些相像?”
他急忙否认:“哪里像了,一点也不像!穿红色衣服的人多了去了!”
说完他浑身一震,忙捂住了嘴。
容冽道:“看来师兄并不擅长说谎。”
慕朝雪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这一句评价,索性偏过头,闭着嘴不再开口。
“那师兄又是为什么要坚持不说实话呢?”
容冽虽然在疑问,但语气中的肯定十分明显。冷冽的嗓音裹着外面呼啸的风声,模糊而又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蝉。
慕朝雪茫然无措地盯着床上的雪白绒毯。
容冽手上还在把玩着他挂在领口的那块玉,他想翻过身躲开对方视线也无法做到。
“师兄当真要维护她到如此地步?”
容冽的嗓音微微有些低沉,好似终于因为他的沉默而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