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。

日头太好,裴珩牵着身后少年,觉得自己被晒的发昏。

嗯,一定是被晒晕了。

不然怎么会只牵了一下衣袖,就觉得心头跃起一阵说不出的欢喜。

都怪太阳。

*

谢岁觉得裴珩最近态度有些奇怪,不过这种怪异,他乐见其成。

反正裴珩自己都开口说了,一切有他罩着,谢岁自然就将胆子稍微放大了那么一点点,开始履约。

他想了些法子,托人成功将王禀清的女儿从牢里给捞了出来。

王宝珠也似她的名字那般,生得珠圆玉润,不过一番牢狱之灾,她家破人亡,比之从前憔悴不少,一番磨难,她几乎哭瞎了眼,穿着囚服,挤在角落里抹眼泪。

谢岁并未亲自去见她,毕竟某种意义上坑了她全家,他过去只怕会火上浇油,便吩咐府中暗卫寻个偏远些的庄子将她养在其中,待身体好后,再行安排。

不过他这一番操作,自己看毫无问题,落在被救人眼里就带了些别的滋味。

“你说救我的是谢岁?”别庄内,王宝珠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,“怎么会是他?他害的我家破人亡,怎么还有脸救我?”

府中的暗卫比较实诚,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,面对王宝珠满脑袋的问号,只一板一眼道:“谢大人让小姐切莫悲怆,在此处静养,他有时间回来看你。”

王宝珠:“……”这不就是当外室的意思?!

她与谢岁幼时确实有过数面之缘,父亲也曾问过她喜不喜欢谢家郎君,可她不喜欢岁数比自己小的男人,她父亲便就此作罢。

可万一……万一当年不是她爹一时兴起,而是谢岁看中了她呢?

王宝珠一时间只觉得天崩地裂,晦暗无光。

她出自名门,虽然娇宠却也晓得脸面,她就是死,也不会为娼为婢,更不会当仇人的妾室!

被暗卫软禁在别院内,王宝珠挤在大门处,目光坚定,平静里暗含绝望,“你去告诉谢岁!我绝对不会从,死也不会从!他喜欢我又怎么样,我不喜欢他!让他打消那些龌龊心思,不然……我就是吊死,也不会当他的外室!”

暗卫:“………”啊?

转头修书一封,递与裴珩,王妃救人,似是旧情。

看完书信后的裴珩笑了,“他喜欢女人?怎么可能,他一个断袖会喜欢女人?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,就和直男会喜欢男人一样……”

等等——

裴珩的笑容逐渐萎缩,他仔细的想了想,谢岁小时候,好像,大概,确实喜欢女人……毕竟他能穿过来,就是因着谢岁报复人的一板砖!而这一板砖,是因为原主调戏他!

脑袋里不太清晰的久远记忆忽然浮现,气焰嚣张的少年郎和他在长街对掐,鼻血长流,打进了护城河里。那时候谢岁抓着他的领口说的什么来着?好像是——

“呸,死断袖,敢打小爷的注意,不要命了!”

裴珩:“………”

再度回忆与谢岁的重逢,当时是在胭脂山,他本来是坐着看戏,瞧着曾经的死对头倒霉。不过撞上龌龊事,最后还是善心发作,想着谢岁毕竟曾经也是傲过的,年纪轻轻被人折辱不太好,于是出面解了围。

再然后就是谢岁穿的又清凉又变态,过来勾引他……不是断袖勾引他干嘛?闹着玩吗?

不知为何,裴珩开始有一丝丝的焦虑。

而这一点点的焦虑,在叶一纯安顿好自己,回来述职后,达到了顶峰。

“你说我猎场遇刺,谢岁也插了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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