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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清梧眼神一闪,而后回了一句,“我学过医,若是肩膀伤了,必然是要用羌活,姜黄,当归,白芍,黄芪,防风,延胡索,桑枝,桂枝,炙甘草,生姜来治。”

刘志笑着道:“那奴才就回去跟干爹说一说,若是有用,恐是要重谢大人的。”

两人进了宫,里头已经跪了一地。也一片狼藉。地上的茶杯和花瓶碎了很多,看来在他来之前就已经争吵过一遍了。

他再不着痕迹看向皇太孙,大理寺卿,刑部尚书,洛阳府尹,齐王和齐王世子等人,发现他们大大小小都沾着伤,其中齐王的脑门是破得最厉害的。

郁清梧心中有数。看来皇帝还是真的厌弃了齐王。

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见齐王了。他一眼扫过去,发现齐王还是比之前更加苍老。

被关了足足一年的时间,他看起来志气不弱,但周身的戾气却已经藏不住。

郁清梧心中冷笑——这般好吃好喝的关着,才一年就受不了吗?

他撩起袍子跪下,才抬头,皇帝就看见他脸上的草木灰。

他讥讽道:“怎么,策划了这么一场大案,心中得意,特意禀告了灶王爷才来的么?”

“可惜了,现在不是初三,灶王爷上不了天,不能替你通告玉皇大帝了。”

郁清梧并不怯场,只是磕头道:“回禀陛下,臣脸上这灰是被府中钱妈妈逼着烧柴火烧的。”

他闷声道:“她老人家怪臣没拉住臣妻去洛阳府报案。”

“昨日镇国公府传了消息,说老镇国公病重,等我们去的时候,他老人家已经写了血书……那样的鲜血淋漓,一滴血就是一条人命,臣妻是个弱女子,平生只杀过猪,哪里见过死人?何况是这样多的冤屈之人,当时便愤慨了,要将此事告诉皇太孙夫妇。”

皇帝冷笑,“那最后为什么没跟皇太孙说?”

“臣晚上一直劝解,说此事重大,需要细细考量。朝廷有朝廷的规矩,朝臣有朝臣的手段,哪里是她一腔孤勇就可以办成事情的?但她是直肠子,见到了什么就忍不了,大早上不告而别去洛阳府了。”

皇帝一直冷冷的看着底下的人。

他当然一个字都不相信。

但是……他看看被关了一年就受不了,刚刚被砸花瓶时已然露出不满的齐王,再看看忐忑看向他,希望他能定下齐王罪的太孙,以及……还处于懵呆之中,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齐王世子。

皇帝便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很。

这些孽障,就知道翻出之前的事情来逼他!

他起身,单独叫皇太孙进后殿。

刚进去,就走过去一脚踢在他胸口之处,将皇太孙活生生踢得吐了一口血。

皇帝一愣,“朕也没用多大的力气。”

皇太孙爬起来跪着,也不去擦嘴角的血,只道:“皇祖父,孙儿怕是活不长了,恐要走在您的前头。”

皇帝大惊,“你胡说什么!太医给你报的可是平安脉。”

皇太孙苦笑,“太医报喜不报忧,当年元娘被下毒的时候,他们也不不敢说吗?”

他道:“孙儿的身体,孙儿知晓。郁清梧懂医,上回孙儿当着他的面吐了一次血后,他就说孙儿若是调理不好,便……便不知时日了。”

“元娘身子也不好……您是知道的,她也就只剩下半条命了。”

“皇祖父,孙儿没有冤枉齐王叔一个字——当然也有私心。”

他道:“孙儿的身子这般,全靠齐王叔当年恩赐——元娘又是他的恩赐——皇祖父,齐王叔有这般的手段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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