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吃醋了,是不是?”

“夫人!”崔珏吻她的额角,“别这样说。”

抿住夫人的鬓发,他抬起脸,凝视夫人的眼睛。

夫人没有哭。她的确在笑着。

但这笑里,又是在为谁伤心?

温从阳是安国公夫人看重、喜爱的小辈,是安国公夫人的亲侄子。

若当年,她真有意阻拦,温从阳如何敢对夫人放肆纠缠?

安国公夫人,可能当真不知,夫人对温从阳的真正态度吗-

安国公府。

经过大半个月忙碌,纪明德的嫁妆终于备齐了八·九成,余下所剩用具,成婚之前定能置办齐全。

温夫人身上也稍好了些,便打算寻个机会送女儿回去了。

端午过后,不知为何,再提起从阳,明达竟不再似从前厌烦不屑,反而时不时就低了头思索。

虽然她每次试探相问,明达只不肯说,但总归是个好兆头。

从阳那里,她已经描补过了,从阳应当会信。趁这个机会把明达送回去,小别一二十日,或许两个人能比以前好些?

她就不奢望,这两个孩子能似明遥与崔珏一般了。“崔翰林端午节亲自给他夫人买鲜花, 两人郎才女貌、神仙眷侣”,这样的话,连她病在家中,不得出门,都几次听见下人议论。

不过短短一两个月,崔珏竟已对明遥换了一副模样。

她早就看出来了,哪个男子会不喜欢明遥?所以她也不算太意外。

当日明达定要嫁从阳,也不是为了与他浓情恩爱。

他两个只要不反目成仇,她也能少操些心了。

放下手中人口名册,温夫人正待对女儿说话,有人在外回禀:“亲家太太派了李嬷嬷来了。”

李桥媳妇?

温夫人心觉不妙,只能忙说:“快叫进来!”

“给姑太太请安。给大奶奶请安。”李桥媳妇低着头进来。

不待姑太太问,她就直接回话说:“家里老太太这几日身上不大好,我们太太又要给老太太侍疾,又要管着家里的事,身上也着实支撑不住了,已经请了大夫吃药调养。没奈何,只能派奴才来问:不知姑太太这里的事忙得怎么样了?若松快了些,能否请大奶奶回家,帮着伺候老太太呢?过几日老爷的生辰,家里还要请客办宴,若大奶奶总不回去,旁人问起来,太太都不好意思说话,都要没脸再见人了。”

李桥媳妇是替何夫人传话,说“要没脸见人了”。可这话就似打在温慧脸上,让她先无地自容。

还是高估了嫂子的耐性。

“你快去告诉你们太太:我正要送她回去的。”她只能撑着笑说,“这些日子多亏了嫂子放她回来,帮了我大忙,就如救了我半条命一般!我本想等再好些,就亲自过去相谢,可如今还是走不动路,只能让你代为转告:等我好了,必然亲自上门,请了嫂子来相聚。你先回去,你大奶奶这就收拾东西,晚饭之前,一定也回去了。”

李桥媳妇领命告退。

温慧就忙催促女儿:“快回去吧,你外祖母也想你了。我有你四妹妹,家常的事也不必愁。柴家月底才来提亲,那时我也应能好些了。”

纪明达知晓拖延不得,只能回房整理行装。

……

理国公府。

何夫人是真累得吃上了药,并非装样。只是她心里实在有气,所以要叫儿媳妇回来这事,她没先回禀过婆婆和丈夫,便自己叫了陪房过去,也是想认真羞一羞小姑子和儿媳妇的脸。

可李桥媳妇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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