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成年期间,戚夫人护了他6年。

给了他上学的资格,让他能吃饱穿暖,否则可能都不会有后来的林郗淮。

所以当年在戚夫人一身病体的央求他到岌岌可危的向仪帮忙时,林郗淮答应了。

舍弃了自己清晰光明的坦途,踏上了一程前路未知的旅程。

戚枕从小就不喜欢他,而向仪事务所风气差,人人惯会见风使舵。

甚至最开始在戚枕的撺掇下,不配合他的工作,进展艰难。

关乎到事务所的发展,戚家父母狠下心来,将他狠狠收拾了一顿。

事务所人员进行了大换血,工作才稍微好做点。

只是后来的人,都知道他和戚枕之间的恩怨,对他避而远之。

那时他已经处在高位,没人敢不配合工作,只是那些对他传达的负面情绪一点都不少。

林郗淮有试图干预过,但没用。

就算换了新的人也是一样的结果,对他的恶意都很大。

对他友善的人,早就被戚枕弄走了。

作为向仪老板的儿子,他拥有着无上权利,而那时戚夫人已经去世,无人再去约束他。

林郗淮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职场冷暴力。

他在如山恩情和自我挣扎自我调解中裹挟着前行。

就这样,坚持了6年才结束。

有些过往,林郗淮确实想告诉秦洲晏。

他觉得对方有点把自己正向化、理想化。

好像林郗淮永远都站在那束聚光灯下,总是瞩目,所有人都会喜欢他。

可并不是这样的。

他曾经跟对方说,对一个人的完整印象中,包含着“其他人眼中的我”。

秦洲晏只听过伏霄是怎么评价他的,那是带着最纯粹美好过往滤镜的评价,太过于虚幻缥缈。

他思虑挣扎了很久,仍觉得对方也该听听另一部分人,比如他的死对头、厌恶他的人的看法。

一个可能会打破他设想印象的林郗淮,一个其实也会失败无力的林郗淮。

于是他让秦洲晏坐在了他右后方的一张桌子旁,如果正常音量,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。

林郗淮桌面上的指节有些控制不住的颤了下,他神色不变的将手放了下来搁在自己的腿上。

想要推进一段关系缓慢又艰难,双方未曾全面了解下半点急不得。

可是放弃,一瞬间就可以。

如果想要终止一些念头,就在更近一步之前结束最好。

大家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。

就……不耽误了。

“要谈什么?”林郗淮对面前的喻宁昭平静开口道,“有什么事后面我还有机会自己跟他说,但你找我有事就这次机会了。”

喻宁昭可以说是他在向仪煎熬时光中的一个意外,出身名校,履历辉煌。

带着烈火般的脾性,一惹就会带来寻常人难以忍受的强烈反扑,整个人有点疯。

他的到来,倒是有点改变了林郗淮那时的状态。

处处喜欢和林郗淮争,喜欢和他斗,从他手上抢项目。

但手段并不下作,光明正大,两人你来我往间全凭实力。

只是性子是真的差,他们之间总是针锋相对,关系并不好。

喻宁昭似笑非笑道:“行吧,遇到你纯属意外,我也是来这边度假的。”

“你不忙吗?”

“傻逼公司,你都走了我还留在那里干嘛?被裹挟的是你,又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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