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霁川见此的确不悦,脸色几乎是在一瞬就沉了下来,这把朝贵人吓得差点要磕头说谢铃音年幼不懂规矩了,谁料皇贵妃压根不在意,反而微微蹲身与她平视,“怎地,谢小姐可是不悦?今日便可住在宫里头了,为何不高兴啊?”
这态度,萧霁川只好憋回了怒火,脸色有些漆黑,但是也没说话,只不善的盯着朝贵人看,那双漆黑的眼瞳龙威甚重,明明他只是带着淡淡的怒火看她一眼,都能叫人两股战战。
“臣女只觉得丢脸,十分丢脸。”
谢铃音原本不想哭,这个貌美温柔的皇贵妃一问她就忍不住了,嗷呜一声哭出来:“大皇子比我年长一岁,我比不过他也正常,可二皇子如今才六岁,我实在是气愤,气我自己,一点也不厉害,连弟弟也赢不过。”
萧霁川大笑几声,说:“男子与女子是有些差距的,这份差距乃是因性别产生,朕有留意你,方才你拉弓已然给和暄许多压力,已经很厉害。”和暄是二皇子的名讳。
显然可见,因性别产生的差距是谢铃音头一次听说也无法理解的,她的一张小脸上布满了茫然。
萧霁川却没再说什么,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回勤政殿批折子了。
赫连杳杳轻轻抚了一下谢铃音颊边的泪珠,面庞上含着一层谢铃音看不懂的温情,“你若不甘,尽可去努力缩短这分差距试试,不过,人有时也要直面自己的缺点,懂得扬长避短才好。”
“怎能只是试试,臣女一贯认为,万事只要做了便要做到最好。”谢铃音噘了噘嘴,眉眼中满是不服气。
赫连杳杳眉眼弯弯,摸了摸她的脑袋,“本宫派人出宫告知你的爹娘,可有话要捎带?”
“无啦,”谢铃音摇晃两下身子,“娘娘,臣女也能到练武场去吗?”
“自是可以的。”赫连杳杳点头应允。
谢铃音得到这个答案,眼睛噌的就亮起了两道光。
朝贵人揽了谢铃音的肩膀解释,“娘娘,铃音这孩子自幼喜欢跑马比武,整日跟泥猴儿似的,家里也管教不住,要不这几日她就跟着嫔妾住翊坤宫。”她是真怕这孩子再闯什么祸,她兜不住底。
“无妨。”赫连杳杳坚持留下谢铃音,朝贵人也没话可说。
谢铃音劳累了一天,洗澡的时候是朝贵人陪着一起的,她打发了一众奴仆下去。刻意看了看四周无人她才压低声音斥责谢铃音,“你今日简直胆大包天,如何能称呼两位皇子为弟弟?你是谁他们是谁?你也敢?你算什么东西!”
谢铃音肩膀上被抽了一巴掌,缩了缩眉毛,嘴巴不太服气,“如何不能?皇子也是人,我也是人,我们既然都是人,我比二皇子大,我自然算是他的姐姐,这有何不可?”
“你这是歪理!也是僭越,皇子与你自是不同的!”朝贵人恨铁不成钢,将人按进木桶中去。
“哎呀姑姑,音儿长大了都,不要你替我洗澡。”谢铃音说不过她,只好转移话题。
朝贵人才不理会她,开始絮絮叨叨跟她说起来紫宸殿的事情,为便是叫她知礼仪。谢铃音嗯嗯啊啊的听着,也不晓得听进去没有。
等婢女进来给谢铃音绞干了头发,与朝贵人一同出去用膳,才瞧见姜常在等在殿外,正张罗着叫人把食盒中的菜品和点心端出来摆放好。
姜常在见人出来,忙起身问安,“朝贵人金安。”
“姜太傅!”谢铃音瞧见姜常在也很高兴,要拉着她一同用膳。
朝贵人琢磨着姜常在也是有话要跟谢铃音说,她识趣的寻了由头先走了。
姜听容等朝贵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