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的月光很亮。
敏感仪器的运送需要避开巡逻的海警。光线太亮不算好事 。好在也没有人来妨碍。
琴酒按照美国分部的行事 “惯例”和海警打了招呼,也用了在警察部门的暗子,让他们今晚无论如何不会出警。
这还不够,琴酒认为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蠢的 ,因此他还调动了足够数量的行动组成员,以及,武器。
实际上今晚要运送的不是武器库,而是一些实验仪器和精密器材。
但琴酒确实动了武器库。他调了一部分武器用来自用,另一部分同样上了运输船,是为了万一出事能够直接动手。
贝尔摩德给他签的武器库开门权限,在知道他的打算后调侃他。
“你只是自己想用而已。”她说,“悠着点儿,损耗太高,你会被白兰地找麻烦的。”
“武器买了不用也会报废。”琴酒说。
行动组的人充当搬运工,被指挥着将仪器抬上船。需要额外注意的那些则由已经同意了转移协议,把柄被组织握在手里的实验人员指挥进行。他们脸色苍白,额头带汗,身后甚至还有枪顶着,却还是在发现行动人员动手太粗暴时制止他们,教他们如何搬运实验器材。
琴酒在船前亲自看着他们搬运。
某一刻,他突然侧头看了一眼码头外:是直觉也好,他觉得风里的气味变了 。
五感在这一刻打开到最大,他主观性屏蔽掉嘈杂的搬运声和行动人员的议论声,去用耳朵捕捉更远地方传来的声音。
是零散的脚步声,不够专业,至少对琴酒来说不够专业。还有划破空气的 ——
他突然冷笑一声,往前走了两步。
子弹尖啸着,几乎在同一时间擦过他的头顶落在他的身后,也是他刚刚离开的那个位置。
琴酒往子弹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。然后他对着身后挥了挥手,又打了两个手势。
行动人员的速度快了一些,拿枪指着实验人员的几个行动成员让实验人员先上了船。而后已经装船的那些武器,被几个在船上的组织的人拿了出来。
更远一些的地方 ,被喊来的警察中的领队背靠着厂房的墙壁,放下了望远镜。
他有些迟疑:“应该是FBI和我们说的那个人。”
“怎么FBI他们说什么我们都要听啊。”有警员不满道,“紧急行动,还封锁消息,也太霸道了吧”
“噤声。”他的领队侧头看他。
“反正那个FBI现在也不在这里,其他FBI也没有来。”另外的警员小声道,“他们难道把我们当做马前卒吗那边……那边的人看上去很凶啊。”
“武器太多了。”领队面色凝重,“我们带的武器应该不够。”
“那我们还要行动吗”警员问。
领队指了指自己的耳机:“FBI说我们只负责掠阵。在这里散开,如果有人过来就把人抓住!”
他们的对话毫无遮拦通过电波传到了同样戴着耳机的赤井耳里。
他假装没听见警察们对FBI的抱怨——他理智觉得他们说得没错,FBI的行事作风就是很霸道。
两个小时前他就摸到了这个码头,那时候琴酒已经在指挥装船了 。按照他的预估,在凌晨三点,也就是四个小时以内,全部仪器和武器都会被搬上船。
这么多人,赤井不可能认为只凭自己能够孤军奋战,他还没有自大到这种程度。 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