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人的组织,论资排辈是正常的。
那么不正常的是琴酒。
琴酒看出了赤井在想什么。
他轻嗤道 :“你如果也是幼时就加入组织,你现在也可以爬到我的位置上……至少顶替掉平加,拉姆斯这些蠢货,说不定还能将朗姆架空。”
赤井侧头 :“你应该想过吧,把我拉入你的世界。”
就像我想把你拉入我的世界一样,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,哪怕我清楚知道你是个绝对的恶人……却也会为你因利益而改变立场这件事感动。
琴酒就说:“这不是一个问句,你很清楚我会给出什么答案,那么不如我来说点别的。”
“贝尔摩德更早一些就摸清了你的底细。”
“如果我提前知道你的软肋……那我当然会用你的软肋来威胁你。”琴酒饶有兴致地看着赤井,“你其实不是一个很有归属感的人,日本,英国,美国,都有你在意的东西,却都不是你的归宿。”
“所以,如果我先掌握了你的软肋,用你的软肋来威胁你……你在一定时间内会选择妥协。”琴酒说,“而你足够强,足够出众,在想要逃脱罪恶的同时也会在黑暗里陷得越来越深,到某种程度,你就只能成为孤狼了。”
赤井听完想了想:“这听上去没什么好结果。”
“当然不会有好结果。”琴酒说,“驯养狼就要做好被狼咬穿喉咙的准备。”
“那会很难。”琴酒也坦诚道 ,“想要让你认为可以继续忍耐下去的同时切断你的后路是很难的,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会被你抓住机会。但那也会是很刺激的经历。”
赤井听完挑了挑眉。
他将吸了一半的烟架在烟灰缸上,翻过身跨坐在琴酒身上,露出有些威胁的神态:“你听上去很期待我变成那个样子。”
他和琴酒对视,似乎并不期待一个答案,而是已经知道琴酒的答案是什么。
但琴酒还是说了 ,因为说出口的过程就是一种挑衅……也是一种调情。
琴酒说,“我们当然可以过仿佛寻常情侣恋爱的日子,但那对我们来说太无聊了。足够的刺激,痛苦,欺骗和互相伤害才是无法割舍的部分。”
“我的痛苦会让你兴奋。”赤井说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琴酒吸完最后一口烟,将烟雾咽下去,“我们都希望对方受到惩罚,虽然是出于不同的动机。”
一会儿后,赤井突然道 :“你刚才说孤狼。”
“在工作时我确实被这么评价过,但放在你这里,孤狼应该还有另外的含义吧。”赤井眨了眨眼,“你平时在偷偷喊我什么吗”
“比如”琴酒泰然自若反问 。
赤井沉吟一会儿:“比如,小猫小狗”
“想将狼驯养,那就是想让我当狗吧。”赤井平静地说出了尺度很大的话,“用小动物来形容人的话,猫和狗通常是对应的。所以你平时怎么想我小猫还是小狗”
“给出这么清晰的范畴,那么看来,你也在做类似的事。”琴酒微眯起眼,看着赤井。
“那当然,我经常在心里骂你呢。”赤井用有些轻佻的语气道 。
他们凑得越来越近,以逼问对方为借口在沙发上开始了新一轮的“审讯”。
有时候琴酒确实觉得,自己当初站在十字路口时莫名的心软让事情变成了现在的走向。而哪怕只是一次选择不同,他和赤井就走不到现在的位置。那确实会有些可惜,但最可惜的一个选项一定是在最初就选择最狠辣的手段:那或许可能做到完全的驯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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