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蔡老大撞井案,宋谨是现场识破凶徒手段的一个抬尸工,似乎这孩子还很受仵作的喜爱,仵作可是亲自给自己推荐了他。
这么聪明的人……死了也好。
岳常全身放松下来。
不远处,跟来的随从过来请示:“老爷,行车的马匹好像生了病,再加上它岁数也不小了,您看是不是杀了,再换一批强壮些的过来?”
一听要杀马,岳常忙摆手道:“它兢兢业业的劳动,杀了作甚?换匹强壮的可以,这匹马……就给它找个医者好好看看,让它安度晚年吧。”
随从感念知府大人心善,领命而去-
傍晚时,宋谨醒过一回,只是还没什么力气说话。
宋谨从跑出去到被杀昏死,手中一直紧紧攥着那根木簪,白日大夫给他治伤时还试图取下,只是对方本能的不愿松手,掌心的皮肉都被压出一层深深地褶痕。
直到他醒来,褚朝云才哄着他取下木簪,但是没插回发中,而是放在了他的枕边。
宋谨意识还不够清醒,唇干裂的厉害。
褚朝云想给他喂水也喂不进去,索性自己喝了一口,俯下身慢慢的往对方口中送。
宋谨在迷蒙中喝到些水,嗓子不那么干了,便重复的念着:“朝云,快跑……”直到意识彻底消散,人就又昏迷了过去。
褚朝云听到他软弱无力的话,双手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哭出声来,可是眼泪还是顺着指缝一点点流下,“滴答”,便落到了宋谨的手心里。
褚朝云不是个喜欢煽情的性格,想到岳常出手这般狠辣,女子怒火中烧。
这仇,她算是记下了!
外出一整日不归恐让家中人担心,所以她必须要回去一趟,而且除了这一点,她也有事要回去交代一下。
见此,朱力和曾茹也过来劝她:“你好好回去歇息,这边有我们这把子兄弟在呢。”
“是啊褚妹妹,也别太熬着了,不然小宋醒来,会更担忧的。”
褚朝云道了声感谢,出来前还留意了外面的动静,两处院子相隔不远,她现在还不预备让家人知道宋谨他们就住在旁边。
而且除了褚文词,也没谁见到过宋谨。
褚朝云回来时一心要去见褚文词,却在院中被刘玉花给拦住了,“站住!褚朝云,一整天不见踪影你去哪里野了?”
刘玉花绕着她前前后后走了两圈,哼笑出几声。
褚朝云正头疼,也没空跟她演什么戏,“离我远点,我今天心情很不好。”
“哈哈!”
刘玉花晃了两下脑袋瓜子,几根簪子在夜色下闪着亮光,妇人撇撇嘴,故意凑上来道:“你个没教养的狗东西,敢这么跟我说话,你信不信我——啊!”
话没完,她眼珠子瞪得牛一样,惊恐的看向了褚朝云。
不多时,感觉到吸不进空气的刘玉花额角青筋直冒,喉咙被挤压的想咳咳不出来,双手张牙舞爪,拼命吼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不是褚朝云……你到底是……”
褚朝云本就崩溃,刘玉花又喋喋不休一再挑衅。
她也不知怎么,就伸手掐住了刘玉花的脖子。
直到把人掐的眼珠子直冒,听到对方挣扎时说的那句“她不是褚朝云”,褚朝云才猛地松开了手,转过身,一言不发走掉了。
刘玉花一被松开就跌坐在地,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。
从前的褚朝云懦弱,胆小,连跟她大声说话都不太敢,如今只一年没见,这小贱人竟然敢掐她了?!!
刘玉花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