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截留了它,保存在她的电脑里,传输进小小的口红U盘。

浅早由衣之后再没有提起这只丢失的口红,仿佛她什么也没有做过。

降谷零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份文件。

是由衣对他中弹的补偿吗?

忠诚于黑衣组织的薄荷酒不会不知道这份文件对组织的重要性,她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补偿降谷零。

亦或者,薄荷酒对朗姆真的起了杀心,不惜利用公安借刀杀人。

再或者,是降谷零只敢在心里想想,不敢说出口让别人听见的幻想:

他在由衣心中的地位已然超过她效命二十余年的组织,她为了他,将刀锋对准曾经的主人。

想得有点太美了吧,金发公安叹了口气。

由衣一点也没有过问公安的事,降谷零思考了许久,最终决定在行动前将她调走。

没有人敢小觑薄荷酒的实力,她在或不在是极为关键的影响因素。

不仅是对朗姆的影响,更是对降谷零的影响。

行动将在明天下午开始,降谷零本该像诸伏景光一样留在公安大楼,在办公室中将就着休息一晚,却还是不由自主回到公寓。

这间黑衣组织分配给薄荷酒的公寓,什么时候被他和浅早由衣称之为“家”了呢?

线上会议结束,降谷零本想继续工作,目光无意中瞥到时间。

“该换药了。”他掀起衣摆,露出小腹上裹着的绷带。

降谷零拎起医药箱走进浴室,暖黄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脊背上。

凌乱的绷带散落在洗手池边,降谷零背靠冰冷的瓷砖,低头一圈圈裹上新的绷带。

他打了个紧紧的死结,绷带勒住伤口,引起沉闷的钝痛。

枪伤没那么快能好,疼痛一直反反复复,鲜明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。

如果被由衣知道他忍痛,这份痛苦就会投射在她身上,怕疼的女孩子脸都皱成一团。

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……降谷零让自己唇边带笑,语气轻松地说:“早就不疼了,由衣的止痛药特别有效。”

“只是你的心理作用而已。”黑发少女没好气地说,她蹙起的眉头松开,“我帮你换药。”

由衣帮他换药和降谷零自己换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。

坐在他腿上的女孩子双手绕到降谷零背后,用拥抱的姿势解开绷带系紧的结,一圈圈松开,动作很轻很慢。

她习惯先低头吹一吹伤口,轻柔的风吹拂皮肤,有点凉,降谷零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。

“放松一点。”浅早由衣察觉到绷紧的肌肉线条,像哄孩子一样抚摸降谷零的脊椎。

她的指尖也是凉的,效果事与愿违,降谷零一边想他根本放松不了,一边努力让自己温顺地任她动作。

药膏涂抹在伤口上,浅早由衣专注地捏着棉签,几缕黑发扫过她的眼睫,她鼓起腮帮试图吹走,不听话的发丝又再度扫过,痒得她直眨眼。

“讨厌。”女孩子嘀咕一句,仰起头,“别光在旁边看着呀,帮我吹吹。”

降谷零听话地帮她吹,可发丝总是被风扬起又落回原地,他忍笑伸手替隐隐要爆发的浅早由衣将碎发挽到耳后:“要不等会儿帮你剪掉?”

“决不。”她一口回绝,“头可断发型不能乱,我不相信你这位没考证的Tony老师。”

降谷零会自己剪刘海,老实说他觉得自己的手艺还不错,但浅早由衣宁死不从。

那就没办法了,只能每次都让他帮忙挽头发,指腹划过少女柔软的耳垂。 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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