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令白再未多言,径直离开了内堂。
……
“好了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就是那场雨耽误了时辰,我便只能留宿一夜。”露微清晨回到杨家,不意外是让杨淑贤担心了一整晚,可也对发生之事难以启齿,只得遮掩了过去。
杨淑贤倒不算气,只是看着露微带回来的两身衣裳,又湿又脏,也没法再穿了,觉得不值,“阿姊就为这点东西,可害得我差点冲到金吾卫去捞人呢!”
“你真去了?!”露微本就怕杨淑贤冲动,才冒险夜出,便才有了后头的事,可谁料竟还是没有两全。
杨淑贤撇嘴摇头,“只是去皇城门口逛了一圈,我怎么进得去呢?也不确定你在里头,总不能故意犯禁去找吧?那我父亲知道了,还不得直接把我拎进京兆大牢啊?”
露微一时觉得淑贤很灵慧,不点就透,一时却又对她哭笑不得,“你可真聪明,得亏你这么聪明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露微刚把心放下,又提起来了,“不过什么?你一次说完!”
杨淑贤却挑眉一笑,先叫屋里所有侍女都退了出去,才肯开口:“我虽进不去,但遇到了一个金吾郎从里头出来。我是先看这人和守门军士说话很熟的样子,便注意到了他的服色佩戴。大街上走两步就能遇见金吾卫,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他是金吾郎,又穿的是浅青的官常服,那好歹也是个有品阶的。”
“浅青服色,是个九品官,所以呢?”露微不理解淑贤为何要费这么多口舌描述一个九品郎官。
杨淑贤还是津津有味的样子,“所以我就大胆拦了他一把!我就问他,昨天晚上犯禁被抓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,他先愣了一下,我以为他要恼我乱打听呢!可谁知道他却挠了挠头,满脸困惑,活像个被先生考问但答不上来的小童儿!太好笑了!”
这丫头怎么还讲上故事了?露微满脸无奈,又不得不听下去。
“我忍着笑又追问,他这才说了,说的是没有小娘子,只是几个醉汉,然后声音越发低了,嘟嘟囔囔地说,要是有就好了。这我就奇怪了,难道犯禁还挑人吗?”
故事越讲越离奇,露微也开始好奇了:“这人好歹是有品阶的军官,怎么说话还说不通呢?”
杨淑贤深以为然,“是啊!我当时也这么想,前言不搭后语的还当什么官啊。故此我又问他,你们金吾难道是要专挑小娘子来抓吗?他的脸色就变了,反问我是谁,我也不怕,就说了……”
“等等!”露微的心再三一惊,“你跟一个不认识的金吾郎自报家门,也把我抖出去了?!”
杨淑贤连忙按住露微,“那没有!我就告诉他我叫杨淑贤,昨夜走丢了阿姊,所以来问问。他也没多说,还告诉我他叫什么,临了还让我早些去京兆府报案,不要单在金吾卫找人。”
露微长舒了一口气,不禁扶额。
“我觉得这个人还挺厚道的,名字也很好记,陆冬至,应该是冬至这天的生辰吧。”
“陆冬至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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