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氏听来连连叹气,想起自己娘家无人,就剩了一个弟弟,原还指望赵启英能帮衬一把,“都怪那个野丫头,简直是丧门星!”
“阿娘!”
夫妻俩自顾叙话,倒忘了七岁的儿子也在屋里。
“怎么了?”朱氏将孩子招到身边,“困了还是饿了?”
赵澈只是摇头,然后竟十分正经地拱手一礼,“澈儿以为,阿娘不该在背后指责别人,有话应该当面说。”
朱氏说来说去矛头就对着露微,“别人”自然是有所特指,这倒把她气着了,“小孩子懂什么?你还真认她当你姑姑啊?”
赵澈却叹了声气,颇有些老成之态,将眼睛转向了赵启英,“阿耶,澈儿素日读书,书上说的和之前小姑姑说的一样,所以小姑姑其实是对的。阿耶怨恨她,可她以德报怨,澈儿觉得,君子修德,正是小姑姑这样,小姑姑是君子。”
且先不论赞不赞同,赵启英一时先惊住了,倒真没想到七岁的儿子能说出这番话。而也不等他说,朱氏又立马反驳道:
“她是个女人,怎么可能是君子,唯有像你阿耶这样的,才是君子。你是怎么读书的?”
“阿娘是从哪里得知的呢?”谁知,赵澈接得更快,“君子之所以是君子,是因为身怀君子的德行,并不是男子才能做君子,小姑姑有君子之德,便定是君子无疑。”
朱氏并不是胸藏文墨的才女,知道的两卷书已不够再反驳儿子的话了。而赵启英亦是无言,只将孩子揽到身前看了又看。
“你以后说话注意些,不要当着孩子说些乱七八糟的,他才几岁。”半晌,他对朱氏如此言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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