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会配发治疗外伤的金疮药,每当季节更替,时症多发之际,还会赐下预防的汤药,以免相互传染,酿成大疫。而若军中酿成大疫,咸京全城的戍卫都岌岌可危,所以负责此项事务的官吏便极为关键。”

“医药之事自是太医令总领负责,而负责配置伤药的医官,一直是姚宜苏。”晏令白思维缜密,一下便点到了关键,“敏识,你是怎么觉得有所不妥的?”

谢探微深吸了口气,目光郑重:“阿父不要误会,我不会再冲动,同姚宜苏计较,乱诬陷他。只是方才从金吾卫出来,正看见太常少卿孙严和他在道上行走,说是太医令陈自和年事已高且近来忙碌,要举荐他负责时症预防的重任。”

晏令白皱了皱眉,心中已知深浅,“太医署本就隶属太常寺管辖,平常的人事更张,太常少卿自然有举荐之权。”

谢探微马上接过话道:“是啊,要是换成旁人,兴许陛下还会考虑,毕竟如此大事,年高稳重才更适合。可是,姚宜苏一则颇有医名,二来,他弟弟刚中状头,名动朝野,姚家正是宠眷优渥之时,陛下一定会同意的。”

话说到这里,谢探微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,晏令白一笑道:“我之前同你交过底,这个太常少卿孙严是李元珍的朝中暗线,所以,你便是怀疑,李元珍要利用姚宜苏动些手脚?”

谢探微笃然点头:“大疫并非每年都有,但防治的汤药却每年必赐,若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汤药里动手脚,岂不是天大的事?李元珍没有兵权,孤身谋国,就必得用些非常手段,就像之前煽动赵家传言一般。”

晏令白向探微投去赞许的眼光,但转而却反问:“敏识,你能想到这些,很好。但是,你不觉得他们在宫里闲聊此事,还正好被你听见,太巧合了吗?”

谢探微怔了怔,赧然,“倒也是,我虽不深知姚宜苏,但几次相见,也看得出他不是个简单的人。就算他不知孙严是李元珍的人,医药之事岂不谨慎?怎容得自己成为他人手里的刀?若是知道,就更不可能,李元珍的王妃曾与他有私,自是忌惮的。”

晏令白笑了,眼中仍是赞许,又添了不少欣慰之意,“敏识,你近来很是长进,你说的这些未必无用,李元珍也不会白行一件无用的事,我们只需见招拆招便是。”

谢探微舒了口气,心里一片明快,“阿父,那我们是否可以先发制人,对陛下表明此事,请陛下不要任命姚宜苏。”

“不可!”晏令白收起了笑意,“虽然陛下信任,但事无定论,只需防备,不可左右朝廷用人。敏识,你记住了,这是人臣之德,更是人臣必守的分寸。而且,就算陛下不许又如何?此非关键。”

谢探微一时浅见,惭愧低头,不再多言,向晏令白拱手一礼,“阿父若是没有其他吩咐,我便先退下了。”

这件大事急不在今天,晏令白确实并无安排,但还记得原本要劝什么,“你今天就不要再去见露微了。”

谢探微原就没有瞒着晏令白,便恳切直言:“阿父,她这场病原是触动了旧患,所以才来得凶险,昨夜刚好些,我不放心。”

晏令白心如明镜,说道:“刚刚你回来,我正在门下,便是那孩子叫侍女传信过来,要你今夜好好休息,她已吃了药,也进了食,比昨天更恢复了些。”

谢探微这才回忆,先前是见晏令白正在门口,却只半信:“那阿父,信呢?给我看看。”

晏令白扶额一叹,“口信!”

……

隔日,晏令白便将谢探微所报之事做了些许安排,自皇城出来,还是回将军府的方向,却过门不入,往谢家去了。

谢府本近,不过转两条街,只须片刻,然则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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