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简直连下脚的缝隙都找不见。

却还不止这些能摆在面前的,接过聘财单子一看,竟还有写了足足五张纸的田产。其中在咸京的只有三四成,却有大半都来自谢家在扬州的资产。

虽然露微并非长在寒素门户,但这泼天的财产也是见所未见的,眼睛从纸上转到一旁的父亲,只是呆呆的:

“阿耶,不然,还回去吧?”

赵维贞早见了女儿情状,只是淡然一笑,“怎么?现在知道怕了?阿耶早同你说过,谢家是豪门,这些定远非他家全部资财。你做了长媳,以后自是要当家的,可不能怕。”

露微沉思了半晌,倒不算惧怕,左右她一直管着*赵家,有些经验,而且谢家母亲春秋正茂,一时也轮不到她理事。只不过,此情此景,果是成婚在即,难免生出忐忑。

“只要阿耶好好的,女儿就有依靠,便不怕!”

赵维贞原是预备着话想勉励女儿,一听这话不免想起从前,因朝廷之事疏忽了家事,对女儿深有愧疚,“好,好!阿耶答应微微,以后常去看你,什么事都不再瞒你,什么事都还请微微做主拿主意,好不好?”

露微深深颔首,眼中已不禁发酸,才要说什么,却见父亲忽将自己手中的聘财单子取了,换成了红丝扎好的一卷文书,“那么,就请微微先做这个主吧!”

露微先不解,展开一看才见是谢家告期的礼书,所定的婚期是五月十六,“我还以为阿耶已经回复函使了。”

赵维贞一笑,只问:“五月十六,可好吗?”

常理请期,都是男家先定,与女家互相谦让一番,最终也少有改日子的,但露微却想改,“阿耶,早一日吧,五月十五。”

赵维贞再不多问,一点头,铺纸提笔,即刻另改了礼书。

……

露微自父亲书房出来时,天色已暗,见丹渥提着灯候在院中,便一笑走了过去,不曾要说什么,却听丹渥说道:

“娘子在里头的时候,长公子来了好几回,但只走到院门又不进来,此刻恐怕还没走远呢。”

自从父亲将多年旧事说开,露微与赵启英之间也算平和了许多。但多年疏离,又无血缘,如今相安已经很好,露微也不奢望情分能更深一层,便于诸事,还是要以礼相待。

故此想来,露微不免加快脚步追了出去,果然就在院外小径瞧见了赵启英的背影,“阿兄!”

赵启英闻声顿步,却迟了迟才转身,“你,与父亲都说完了?”

露微点头,将丹渥所见说了一回,“阿兄是有急事吗?父亲现在不忙,你赶紧去吧。”

赵启英却并无急色,倒是有几分难色,呼了口气,才道:“我不是来找父亲的,我只是见,前头那些聘礼……婚期定了吗?”

露微疑心自己听岔了,可四下安静,字字清晰,赵启英分明是在关心她的婚事,笑意不自禁地浮上嘴角,“五月十五。”

“那便很快了。”赵启英微微点了下头,转动脚下,却就要走了,“这些时日就好好准备吧。”

露微心中了然,没再拦住他,只朝着他的背影告了一句:“阿兄,从今后,我把父亲还给你了,我一定不会再被休回来了!”

赵启英的脚步与这话音同时落定,他没有再回过身来——

“非要被休,才能回来么?父亲,始终也是你的父亲。这么多年,是我愧对你了,小妹。”

【作者有话说】

想说一下前夫哥,并不是想给他洗白的意思。他的成长背景,从小负担很重,母亲又很强势,一家子都指望他出人头地,所以他的底线是保全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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