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亦言,李氏提起与杨家联姻,与谢道元两人句句都透露对她的偏爱,也被二郎当场听了去,自又是雪上加霜。

故而,就算二郎本瞧不上杨家,在知道父亲愿为表妹去问,却只认为他不配,他又岂能不以此为恨?若再等淑贤和冬至成了亲,又未免不授他话柄,说是兄嫂偏帮外人之类。

脑中大略想过一遍利害,露微仍先将淑贤心意告知了谢探微,他不知二郎人品,倒不知会如何评断,“我原就是想和你一起去问冬至,但你现在怎么想呢?”

然而,谢探微好一番深思后,却是发笑:“你用旁人求亲冬至的事把贤儿的心思诓了出来,却不知那小子近日也烦得紧。恐怕也是想着贤儿,又没有出处。”

“旁人求亲,他不应,难道阿父还能逼他应?”

谢探微摇头,倒是敛了笑意,方将缘故道来。

原来,那些来向冬至问亲事的人,并不单看他是年少有为的小将,也是看在他能跟从晏令白,就算不如一同面君受赏的谢探微有家世,也该是有些出身的,谁知打听来却只是个孤儿。

如此不结亲也罢,那些人又只想攀附晏令白,就又说愿意招赘。陆冬至原已不肯了,知道这些原因自是更觉受辱,于是闷闷不乐,连以往嬉笑的性子都改了。

“什么狗东西!”

谢探微话音方落,只听露微愤愤一声。生气是自然,只是他还是头次听露微语出俚俗,且透着凌厉,颇是惊奇:“微微?”

露微毫不在意,略抬下颌,又道:“所以,你到底怎么想?”

谢探微这才眨了下眼睛,“那些人自不必管了,阿父也不答应。我明日就去问冬至,若他果真与贤儿彼此有意,就正好。”

这只解了一半的事,然则露微更关心另一半,想了想,小心问起:“那么,你不怕二郎觉得你偏帮外人么?父亲已经不答应了,你做兄长的又……”

谢探微用手轻掩了她的唇,“二郎温良单纯,涉世尚浅,所以先前才险被李元珍的人蛊惑,被父亲禁足。他是不会那样想的。至于冬至,我亦当他是弟弟,不忍他受屈。他本与贤儿相识在先,只要他有意,我必会全力满足他。”

露微望着他,眼中酸胀已不能隐忍:温良单纯,涉世尚浅,不若是说他自己的好。而二郎被禁足的缘故,他亦只知皮毛。

罢了,原本就不是求全的事。

“怎么了?为什么哭了?”谢探微忽见她弹泪,心中慌急。

露微一笑,倾身抱住了他:“此令兄弟,绰绰有裕。我只是在想,你真是一个绝好的长君。”

谢探微不料,身子僵了一僵,旋即却问:“只是绝好的长君,不是绝好的夫君么?”

“亦是。”

【作者有话说】

泰山就是岳丈的别称,露微是借这个别称用了泰山压卵的典故取笑谢探微。

第63章 解意

◎“阿兄,求你了。”◎

自惠文皇后林氏薨逝,五六年来,皇帝都不曾再立中宫。便也自那时起,备数后宫的就是众妃之首的贵妃周氏。周贵妃居内宫紫兰殿,此日方午憩醒来,想起一事,正欲问内官王弘俦,便听一阵叫骂声从殿外传了进来。

贵妃倒实在认得此声,摇头一叹,向王弘俦吩咐:“把鲁阳公主叫进来!”

王弘俦领命立刻拔腿,却不及走出三步,已见一个飞扬的身影踏风而来,忙避到一边跪倒:“公主万福!”

鲁阳公主目生于顶,只长驱直入,到母亲跟前亦不施礼,不过含混称呼了一声:“母亲安好。”

贵妃见这堂堂天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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