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努力为赵家翻案,也无论她翻不翻得成,都挽救不了一丝本就脆弱不堪的亲情。从前的母亲宋容欠下的债还不了,她又新添了一大笔。

为何上天要对她事事如此残忍?

想到这里,她的眼睛便再也不堪酸涩,泪水扑簌簌如断珠,很快透湿了一片衣襟。然而,也是无声的。

“阿月?”

露微是选在岸道深处坐着的,四周芦苇有一人高,原不可能有人看见她。可谁知随着这声特殊的呼唤,谢探微拨开苇荡出现在眼前,而河岸的熏风还不及收干她脸上的泪痕。

“阿月,不论发生了什么,先过来!”谢探微向她伸出手,小心翼翼,也不敢多近半步。

露微见状,惊愕之余很快明白过来,谢探微大概是以为她要轻生。“我没有想死。”说着,她扭过脸用力擦去了余泪。

谢探微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,“那你在这里做什么?为什么哭?”

露微抿了抿嘴,心算今日并不是谢探微的休假日,而他却未着甲胄,“那你为什么在此?”

谢探微自是刚和家人不欢而散,也是沿着河道消遣来的,“家父家母今日抵京,我才去渡口迎接,现下已无事了。”这个说法是他能想到的最折中的一个,然后毫无停顿,又问:

“阿月,你为什么哭?”

露微原是想把话题转给他,并非很想知道他的缘故,可这人却追问得紧,似乎是敷衍不过了:

“你父母团聚阖家欢喜,我阿娘忌日就难免伤怀了。”

谢探微一愣,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捏折了几根芦苇,后悔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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