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?的太阳挪了屁股,滚烫的阳光炙烤着失去?了阴翳的山野,糊了半身的泥悉数凝固在身上?,压得人?迈不?开腿。
猫猫这会已经没多余的力气?哼哼唧唧了,步子也慢了不?少,它蔫巴着脑袋,垂这尾巴摇摇晃晃往前走?。
叶琮鄞的状态自然更差,喉咙干渴的像是有团火在烧,每次吞咽都会带来针扎般的刺痛。汗水模糊了视线,打湿了衣裳,风吹过时带来片刻的清亮,但更多的,是密布砂石的衣衫贴着肌肤摩擦的生疼。
滚落下?来的汗珠模糊了视线,他眨了眨眼,胡乱抹了一把,眼睛一刻也不?停地四处张望,生怕一不?注意就错过了什么。
“汪汪!”
疲惫的猫猫突然变得激动,跺着脚蹦蹦跳跳,拉扯着叶琮鄞往前。
它闻到了属于另一个铲屎官的味道!
耳边是呼呼的风声,叶琮鄞无从判断这风声究竟是自己跑的太卖力,还是山间起风了。
早几年,遇到什么糟心事儿,没什么发泄途径,他就把自己关在健身房里?玩命似的乱练,练得狠了,脱力、抽筋、呕吐……什么后遗症都犯过。
也因?此,他充分了解自己运动到达极限时,身体会发出什么样的警告:胸腔像塞了个吹到极限的气?球,胀痛不?已,视线中出现黑的、白的大小不?一的斑点。
按照身体的警示,他应该停下?来,好好休息,但神经如同拉满的弦,催促着躯体,让他半步都停不?下?来。
明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,意识却异常的活跃。叶琮鄞想起在路上?的时候,接线员为?了缓和气?氛,赞叹过他们的关系真好。
人?对死亡的畏惧是与生俱来的,如果不?是很重要的人?,又怎么会刚死里?逃生就又毫不?犹豫地冲回去??
不?是那样的。
叶琮鄞在心里?默默反驳。
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?的确源自于对宋淮意安危的担忧,却更深层次的缘由却不?是为?了宋淮意——而是为?了他自己。
在那个模糊的梦中,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宋淮意这号人?——他们本不?该认识,也不?该有这场临时起意的露营,更不?会遭遇这场意外。
呼吸不?受控制的错了一拍,灼烧的疼痛从咽喉往下?蔓延,使得整个胸腔都剧烈的疼起来。
如果他什么都不?做,就那么躲在安全区域静静等候支援,满脑子的自责与内疚就能够将他彻底压垮。他必须得让自己忙碌起来,不?给自己留有思考的余地,才能够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。
“汪汪汪!”
响亮的狗吠刺破耳边围绕的嗡鸣,叶琮鄞抬起头,看?见了树林中佝偻着的模糊轮廓。
斑驳的阳光让发黑的双目看?不?清前方的人?,直觉却不?容分说的认定了身份,躁动的、叫嚣着,让他不?顾一切。
“宋淮意!”
叶琮鄞扑了上?去?,将人?死死扣在怀中。
“唔!”
肌肤相贴,骨肉碰撞,真切的疼痛通过神经末梢传入大脑,直白而又肯定地说明眼前的一切不?是虚幻。
两颗惶恐不?安的心在此刻契合在一起,相互抚慰,自此,才算真正?的劫后余生。
*
“沙沙——沙沙沙——”
风温柔地拂过树叶,驱使树叶摩擦着发出细微的声响,慢慢地抚平了不?安的心。
叶琮鄞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,人?在情绪上?头的时,难免会做出些?冲动的举动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