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撑在两侧,抬起上身:“有意思吧?这个东西很久以前流行过一阵,其实早就过时了,但我还挺喜欢。”

“我家一开始只有我在住,后来陆陆续续多了很多人,我嫌换家具麻烦,这个制作又简单,干脆来一个人就给他们多做一个这东西——能当玩具、座椅、午睡床,是不是很实用很有创意?”

卫轶点头,他问:“很久以前?”

云行说:“是啊,应该要很久很久了吧。”

“……”卫轶欲言又止,“你多大?”

云行:“呃这个怎么说呢我目前心理年龄肯定不超过三十。”

卫轶从鼻子里长长出了口气,对这个答案摆在面上的嗤之以鼻,他闭上眼睛意味不明地“啧啧”两声。

什么也没做,他就这样默默躺了一会儿,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突然之间变得十分安静,云行也不说话了,呼吸的很慢,睁着眼睛玩着手指发呆。天花板的一角有一小片干巴巴的污渍清理不干净,身下坐的布料是玫红色的,忘了这个死亡色调做出来原本是要给谁。

外面一片寂静,整个空间已经只剩下他们这两个能活动的东西,嘴巴停下来就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。

卫轶突然扭过头:“你不是有事情要做吗?”

云行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你知道怎么做的话就先把事情解决,我不问你的事,我只是很担心你。”

他这么说,云行没反应,反而“啪”一下躺下去翻了个身,像个等着风化的咸鱼,半晌才道:“我知道,没关系,我就是……我也不知道啦,就是突然想再等一小会儿,不会逃走的。”

卫轶不明所以。

她侧躺着,用手扒拉调整了一下身旁布袋里的塑料颗粒,从饱和度相当无敌的玫红色里露出一双平静含笑的眼睛。

“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该往哪里找原因。”云行说,“卫轶,实际上我有点失忆,最开始说的那些烂借口都太烂了,你肯定也能听出不对劲。”

“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一些,但都不连贯,画面啊剧情啊断断续续,靠这些勉强猜个大概而已。你问我好几次,我没有格外想瞒着你,只是现在我做的这些事很多是下意识的反应,你问起来我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。有时候我其实挺心虚,我心里有好多奇怪的想法和结论,其中估计有许多都是对的,但是偶尔又连我自己都觉得并不可信。”

她躺在这个丑沙发里,突然感到莫名平静,这里被一片奇怪的磁场笼罩着,叫她心头有种故事进行到尾声的不妙预感,没来由地老老实实开始剖析自己:“就……怎么说呢,心情有点复杂,连我自己都搞不太懂,对今后要做什么要面对什么也毫无预设,实话说我很想随便找个地方过平静地生活,然而又很清楚如果什么都不做绝对不行,感觉如果这辈子老老实实躺平的话,死了应该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大骂特骂……”

卫轶点头,听得一脸关切:“你是不是快到易感期了?”

云行:“……”

云行:“……alpha多久来一次?”

“不是,”云行坐起来,“不是,少爷,我抒发感情呢,我这情况至少不全是激素影响的吧,分明大多数是客观因素,我对天发誓这不能算情绪问题。”

卫轶把双手枕到脑袋后面,看着天花板,他心想难怪云行爱犯贱逗人,果然很有意思。

“所以呢,说来说去,你的决定是?”他对云行眨眼。

云行:“事已至此,来都来了。”

卫轶:“那去做呗。”

云行:“能预感到后果不好,很犹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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