挣了挣。

唤阿仓的近卫忽而被怀中的挣动唤醒般,俊冷面庞线条绷起,凌厉严肃,看着有些不近人情。

他很快松手,把少女轻轻放落地面,而后便利落退开,与主人保持生疏但在守护范围内的距离。

沈盈息意识清醒,身子却着实被酒意麻痹住了。

甫一落地,身子猛地摇晃几下,失却了掌控力,险险跌倒,好在双手乱扑,及时抓住了什么东西,方才稳住了身形。

她站稳后甩了甩头,甩开酒劲昏沉,而后抬头去瞧,却发现一室五六位锦衣少年,都讥诮地望着自己。

沈盈息眨了眨眼。

“家主,您……小心。”

沈盈息转身,方知那群人讥诮的缘由。

她情急之下抓住的不是旁物,正是她亲卫阿仓的手。

京城里有点地位的人家,都不会和家中奴仆靠得太近。

奴才自是奴才起,便被迫成了低贱的、可以随意交换的物件。

对奴才好,就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。

换他们,宁愿摔在地上,也不愿摸到奴才的手,徒增恶心。

也就这个淮东来的乡巴佬,摸到奴才了,还扭头对他笑。

虎口处主人家的指尖柔嫩而温热,沿着指尖上瞧,是主人不加厌恶反而温和的微笑。

阿仓猛地收回手,被少女指腹触过的指腹宛若被灼炙烤过一般,手指不受控地蜷起。

“家主,您醉了。”

迅速将的粗黑布条缠满双手,隔着粗布,阿仓才敢又伸出手,克制地握住少女的手腕。

近卫目光半垂,十分有礼克制:“家主,冒犯。”

“呵,沈家主今日真是叫人大开眼界。”

被簇拥在中间的少年望着被人扶持的少女,骤然开口,含讥带讽地对她冷笑。

“……”

沈盈息这时已认得少年是谁了。

季九,朝中唯一异性王的第九子,野心勃勃、心狠手辣的帝王鹰犬。

同时,也是她沈盈息入京当日就结了梁子的讨厌鬼。

沈府入京半年,她和季九就斗了半年。

可以说二人日日吵闹不休、互相厌憎至极。

今日酒局便是季九恶意设计,用来让沈盈息出丑的。

沈盈息跟着冷笑,酒醉闹得她头疼,出口间言辞已超乎肆意,简直冒犯:“滚开,小肚鸡肠的季狗!”

季九的脸兀地阴沉下去。

少年微微抬起手臂,死士们的刀几乎同时侧动了些许。

只等少年下令,他们便会提刀而上。

近卫不动声色地靠近少女,眼神冰冷而防备地紧盯着角落的死士们。

连季九身后一大堆幸灾乐祸的蠢货子弟们,也跟着睁大了恐惧的双眼,为愈发紧张的时局而供奉着自己的担忧。

可作为引起这场波涛的源头人物,沈盈息对周围的变化一无所知般。

不见丝毫收敛,甚而紧接着伸出纤手,挑衅而嚣张地,用力戳上季九的脸颊:“你真是穷疯了季狗,百两金,亏你也敢坑我。”

少女眯起眼,迷蒙而笑,“哼哼,其实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灌醉我,只要你给本家主舔舔鞋子,说不准我就赏你了。莫说百两金,就是千两万两,又是何妨哈哈——”

就在沈盈息笑出声的刹那,锦衣子弟们已不是幸灾乐祸了,而是真心实意地感到一阵恐怖。

她怎么敢……

沈盈息的手指伸出的那瞬间,死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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