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后果断取下,便急忙出声:“哎哎,别扔,多可惜啊。”

虞清光根本不听他说话,将那紫玉兰取下后,扔进的花丛的根下,这才半气半恼的瞥了翟星霁一眼。

后者看着她笑,虽说嘴上嫌她取下了花,可那眼中确实半分嫌弃都没有。

虞清光觉得她实在是看不透翟星霁这个人,见他没皮没脸的笑着,终是放下了气恼,无奈道:“我没有反悔,我只是想看鄢容想做什么。”

他拖长了尾音“嗯”了一声:“我知道。”

虞清光皱起眉头,“那你刚刚怎么突然……”

翟星霁笑道:“我就是想吓吓你。”

“……”虞清光实在是无语,可她知道自己又没辙翟星霁,只好叹气道:“我有时候真佩服你,明明都……”

她话一顿,没有再往下说,抿了抿唇,才继续道:“竟然每天都还能如此乐观。”

虞清光虽说并未点名,但翟星霁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。

——四年前翟家的谋杀案。

翟星霁是个聪明人,她听出了虞清光话中的无奈,也知虞清光并非是讽刺挖苦他。

那语气中的无奈,甚至让他听出了一丝真情流露的怅然。

是怅然他太过乐观,还是怅然她不够乐观?

翟星霁默了片刻,终于收起了笑。

他看向虞清光,神色忽而有些认真的问了句:“那你觉得我应当如何?”

他看向别处,眸色忽而有些悠长,半晌才慢吞吞开口。

“整日活在仇恨之中,为仇恨卖命,”他声音突然低了下来,“每每午夜梦回,入眼都是尸骨血海,甚至不分青红皂白杀害无辜之人,双手沾满鲜血——”

“还是时刻活在内疚之中,生不如死时,只能以玩乐催眠自己,做一个装疯卖傻时时刻刻被人戳脊梁骨的纨绔?”

说罢,他却是话锋一转,看向虞清光,“若是换做你,你又能如何?”

“是宁死不屈,在袖月楼被鞭打至死也不肯低头,还是浑浑噩噩,终究是成为里头众多的一个人偶,彻底丧失你作为人的资格?”

“亦或者,明知不可能反抗,选择了结自己?”

翟星霁的话颇有些咄咄逼人,又因看着虞清光,倒像是在逼问虞清光。

虞清光只是稍稍一愣,便回过了神。

她从翟星霁眼里并未看到逼问,与其说是翟星霁在同她说话,倒不如说,翟星霁更像是在问自己。

她并不知道翟星霁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说这些话,也不知道翟星霁说到他自己时,哪些是真哪些是假,还是说都是真的。

但她可以听出,翟星霁对自己始终有怨言。

这样的怨恨及其矛盾,让他想死,却又不敢死。

至于翟星霁后面说的那些话,对她来说更是精准犀利。

那时她的确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袖月楼的,但却有个例外,那就是翟星霁。

她看向翟星霁,后者眸色漠然,似乎是在看她,却又像是再透过她看向别处。

虞清光不懂翟星霁的过往,也不懂翟星霁究竟具体遭遇了什么,但她突然在翟星霁身上,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。

犹如一缕青烟,被风扭曲拉长,一吹即散。

虞清光抿了抿唇,心中微动,她想安慰一下翟星霁,可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。

她犹豫了半晌,终于还是问道:“你还记得四年前,你召我却不出面的事吗?”

翟星霁看向他,却并不言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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