鄢乐安道:“四日后便是永安公主的生辰,这是请柬。”
虞清光看着那请柬,却并未伸手去拿。
且不说她才来誉王府几日,就连身份也不过是个草芥,永安公主怎么可能会给她送请柬?
鄢乐安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,便将那请柬打开,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:“放心啦,这是我问永安姐姐要的空请柬,用作充数的。”
“毕竟是进宫,查得严密,我不好硬带着你进去,便只能问她多要一个空的了,宫里的侍卫不会翻开请柬看的。”
虞清光仍旧没有抬手去接,莫说她现在的身份了,便是他爹不曾入狱,她仍旧是县令千金,也不够能去赴公主的宴。
她迟疑道:“小姐这…公主乃金枝玉叶,我身份卑微,岂能——”
“哎呀!”鄢乐安直接打断她,硬是把手中的请柬塞给虞清光,“什么跟什么,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!总之四日后我和大嫂来接你,要等我哦~”
鄢乐安似是怕虞清光将请柬还给她似的,连忙后退了两步,说罢便拉着许景盈下了台阶,对着虞清光挥手道:“我和大嫂先回去啦!”
虞清光并未追上,而是目送两个人走远后,这才垂眸看向手中的请柬。
那请柬十分的厚,做工也精巧,四角镀着镂花的金皮,外封摸上去丰厚粗粝,似乎是微小的碎金粘在了上头,只消一看便知请柬之人的尊贵。
虞清光眼中浮现一抹复杂,今日鄢乐安行径实在是有些怪异,在她印象里鄢乐安从来都没有小姐的架子,四年找她玩时都会问她是否有闲暇时间,可今日却是生怕她拒绝似的,拼命地要堵住他的口,甚至不等她说话便走了。
她委实不明白鄢乐安为何这样,若是单单因为将她带入府中,又住在鄢容的院子里便对她如此,就太过牵强了。
到底因为什么,鄢乐安连带着许景盈都愿意同她去赴公主的宴,鄢乐安与许景盈算是妯娌关系,难不成……
虞清光脑海中隐隐有个不太确定的答案,可仅仅只是一个苗头,便被她果断的压回了心底。
许景盈单是看气度便知出身名门望族,她与誉王世子乃是门当户对,岂能同她一个县令之女相比。
虞清光只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,竟然这般敢想。
她连忙驱散心中的疑虑,坐回了软椅上。
既然鄢乐安邀她前去,她肯定不能拂了鄢乐安的面子,她只消安安静静跟在鄢乐安身边便好。
虞清光生病这几日,谁也没来打搅她,她也乐得清闲。
鄢容虽说回了京,那使持节的名头不再,可却日日上朝,似乎公务繁多,回来也是不过一会儿便又匆匆走了。
翟星霁也没再来找过她,许是也有自己的事要忙。
虞清光身子骨并不弱,这病早在第三日便好的差不多了,她在院中干坐了三日,第四日实在是闲得无聊,便带着烟景和浅桥上街逛。
她仍旧记得回京路逃跑时,翟星霁骑马带着她,她曾说过要跟着翟星霁学骑马,日后自己赶路,便不需要再坐马车了。
前几日虞清光翻看的京都地图在此时便派上了用场,那地图并非太过详细,只是大概的画了几块地,区分出了民房和世族的宅子而已。
她尚且还记得在民房区有一处非私有马场,她正好趁着这几日将骑马给学一下。
浅桥向来话少,只是默默的跟在虞清光身边,虞清光不问她,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。
虞清光带着烟景和浅桥一路穿过长街,走了好一段路,最后才到了马场。
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