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人抱进怀里,哄孩子似的一遍遍抚摸着那颤抖不已的脊背,直到对方忽然剧烈地抽了一口气,仿佛终于自梦魇中醒来,呼吸到世间第一口空气似的。
阿祖卡,他的宿敌茫然地低声喃喃着,唤着他的名字,用两条僵硬的手臂紧紧抱住他,带着求救般的无声颤抖。
……阿祖卡。
“我在。”
他没有多问,只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,小心地用手指探入对方被汗水浸透的发丝深处,然后迫使人抬起头来,慢慢吻着对方失焦的烟灰色眼睛,微微张开的、毫无血色的嘴唇,还有仿佛被海水泡过似的、泌着湿冷潮气的赤裸皮肤。
“我一直在。”
在低头轻轻含咬喉结的间歇,阿祖卡叹息着,顺着凸起的血管留下一连串湿润细碎的亲吻,惹得另一人不由缩起脖颈。
然后他听见自家宿敌在他怀里发出疲惫又委屈的咕哝:“我想要咖啡。”
“……您知道这不对。”救世主无奈地闭了闭眼睛。他感到自己的理智已经开始变得岌岌可危,极少示弱的人突然在他面前露出这幅模样,这实在是……
“难受。”他的宿敌正在用他肩上的一小块睡衣磨牙,柔软的发丝在他的锁骨间来回磨蹭,唾液浸湿了布料,湿漉漉的,声音也变得含含糊糊:“好累,头好疼,可是睡不着,我想要保持清醒……”
阿祖卡沉默了片刻,蓝眼睛在夜色下深沉难辨。良久,他将那一小截被润湿的布料缓缓拽了出来,转而用指腹轻柔地来回捻揉对方的嘴唇:“……或者让我们换一种方式试试看,好不好?”
“ 什么……?”
诺瓦茫然地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。困倦是真的,头疼也是真的,但其实对方就在他身旁的事实,已经令他自我感觉好受了许多,现在不过是趁机讨价还价罢了,他已经敏锐地发现此人什么时候会对他心软。
但是假如这家伙真如曾经开过的玩笑那样,准备像对付撒娇耍赖的幼崽一样,讲个睡前故事或者唱个安眠曲——那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睡觉得了。
但是一向运筹帷幄的暴君完全没有预料到,所谓的“尝试”竟令他的腰间忽然一烫。
温暖而陌生的指腹顺势滑进宽松衣物的缝隙间,还没等他因那一路燃起的怪异麻痒本能蜷缩起来,便被毫无征兆的巨大刺激惹得猝不及防闷哼一声,大脑都变得一片空白。
“你——唔!”
被亲了,细细密密、层层叠叠的亲吻,如温柔落下的冰凉雨水,堵住了他唯一的反抗机会和仅剩的抗议途径。身体不情不愿地紧绷起来,但依旧无法抵抗来自生理本能的快意,甚至带着毫不自知的贪婪主动往人手心里蹭,试图得到更多更甜蜜的奖赏。
大量的知识碎片在脑海里单调机械地高声重复,性高潮时大脑会释放大量调节情绪的化学物质,包括催产素、内啡肽、血清素等等,这些物质的协同作用会显著降低压力水平,产生类似镇定剂的效果——换句话来说,高潮之后确实容易引发倦意。
所以这是……正确的?
仅存的理性茫然而疲惫地一遍遍转着圈,莫名的危险预感令他对这种过于亲昵的放纵感到隐隐的抗拒——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,太累了……沉重的压力与噩梦早已令他的神经紧绷了太久,以至于这具躯体于浑噩中几近本能地贪恋起对方所带来的、一切美丽且愉悦的眩晕。
——毕竟在这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