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夜走廊上她偷香窃玉似的咬住对方敏感的耳垂。
在壁炉旁十指相握和毅然决然的吻。
暑假魔药店外不允许对方逃避的飞扑和宣言。
尖叫棚屋共同跳动的心脏和护短。
活点地图的维护与身后岿然不动的支持。
院长与级长在夜色中的霍格沃茨漫步而行。
天文台上作为不被偏爱的人之间的共鸣。
......还有每天每周每月每年在地窖办公室度过的每分每秒,餐桌边的喂食、沙发上的温存、扶手椅边的嬉笑、壁炉前火光摇曳的共同阅读。
银白色的记忆如同絮状的云、雾,将施展了无痕延展咒的魔药瓶塞得满满当当。
在基拉的身边,还滚落着七八个已经喝空的欢欣剂药剂瓶,不断滑落又干涸的泪痕甚至让她的脸都有点干裂刺痛。
她望着手里捧着的那瓶记忆,有那么一瞬间,甚至觉得这就是东方所说的那种情丝的具象化。
当巫师使用魔咒将自己的记忆提取出来之后,那些被提取的记忆在一开始还会剩下画面,但最终都会像褪色的画布那样迅速地变得空白,最终消失在巫师的脑子里。
巫师只会记得自己有这段记忆空白,保留着相关的或多或少的情感,但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。
可时间会抹平伤痛不正是因为情感建立在记忆的基础上,当记忆变得久远模糊,情感也会走向平息么。
基拉向来是一个决绝的人。
她尝试过、努力过、克服过也挣扎过,但不得不承认有些事和时间的顺序实在是命运开的恶劣玩笑,更何况她实在不想和斯内普沦落到那种彼此见面只会互相伤害,说着最刺痛对方的话来同时捅伤两个人。
但是基拉又清楚,她保留了那些斯内普作为教授的记忆,以及前世对原著剧情的了解。
有这些在,她相信她绝不会让斯内普如同原著那般,一个人躺在尖叫棚屋的地上,孤单地死去。
这样就好了。
不就是亲手把自己的一部分挖出来嘛,还是自己畸形的爱已经异变成带毒的那部分,跟前世互删所有社交软件的好友、聊天记录、扔掉共同回忆的物品没什么差别。
作为普通人,还不能够心想事成地遗忘掉不想要的记忆呢。
基拉向来很擅长断舍离。
她唇边噙着一抹少见的苦笑,夹杂着痛楚与爽快,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记忆彻底销毁,而是用魔咒密封了装满记忆的魔药瓶,然后在玻璃瓶上用最端正的字体留下最遗憾的字迹。
【又一次失败。】
还有一张小纸条,上面记录着让待会儿的她能够将魔药瓶用魔法阵藏起来的叮嘱。
就这样吧,基拉对自己说,将纸条攥入手中。
莫回头。
来处无路可走。
*
基拉打了个哈欠,从梦中醒来。
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,黎明将至未至,作为一个睡眠质量向来很好的人,基拉很少半夜醒过来,晚上仿佛做了很繁杂的梦,却又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。
估计是最近这段时间思量的事太多了吧,她想。
披散着一头金棕色长发的女巫走到露台上,感受着雨丝从指尖穿过。
基拉喊来小精灵多尔,要了一盘牛奶冻成的薄片型冰块,斜倚在阳台围栏上,一边咔擦咔擦地吃冰块,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大致方向。
对意志魔法的研究逐渐触摸到了灵魂和肉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