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适向后仰着身子,竭力和袁敏达保持距离:“袁将军找的人也不行啊,本宫随口挑拨了几句他们就起内讧了。”薛适记得江岑许之前告诉她,要说自己是为了救江岑许顺带被绑的,所以她接着道,“本宫和薛待诏趁着他们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反杀了他们,这才得以逃脱。”
袁敏达显然不信这套说辞,拂年他们根本不会是内讧的人,但欲盖弥彰,这反而体现了江岑许确实会武,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,继续追问道:“那林间的两人呢,这四个人呢,五公主总不会次次都和你的小面首这么好运吧?”
说到这,袁敏达突然意识到不对。
薛适一心只想着该如何胡诌,并未注意到袁敏达变化的神色:“本宫身上还不能随身带些父皇母后赏赐的小玩意了?天竺的迷香果然很好用啊,袁将军要是喜欢的话,本宫也赏你点?”
袁敏达却没有接话,忽然问道:“你那个小待诏呢?!”
“薛待诏去帮本宫……”
“不对!”袁敏达手上力道骤然上移,一把捏住了薛适的脖子,“你不是五公主!”
“五公主从不会叫我袁将军,也不会叫皇后娘娘为母后!”
“你是谁?你是薛待诏吧!五公主呢?”
薛适尽力缩着脖子大口喘息,眼前的袁敏达已是目眦欲裂,粗重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,神色间尽是怒恨。
她拖延着时间,仍与袁敏达僵持着:“你……这么自卑么?本宫叫你一次袁将军,竟激动成这样……”
“薛适!”袁敏达磨牙道,“你别以为有明相和皇后撑腰,我就不敢动你!我大可说你遭遇了山匪不幸身亡,他们根本不会因为你这个无足轻重的表亲伤心分毫!”袁敏达看着薛适一脸无畏的神色,恨地又加重了力道,薛适忍不住干呕起来,“你不怕?你以为你不告诉我五公主在哪,她就会领你的情,过来救你吗!”
“嗖”地一声,箭响划过薛适耳际,径直刺入袁敏达的右肩。他吃痛地后退一步,抓着薛适的手一松。
薛适瘫软地跌在地上,蜷缩着身子,握着拳一下一下拍着胸口,却怎么也喘不过气,因为实在太过难受,眼中一时噙满了生理性的泪水,眼前已是朦胧一片。
“是谁竟敢对本将动手?!”
“你爷爷我!袁敏达,你真以为我萧家不敢动你?”萧乘风带人赶了过来,“胆敢直接从宣微殿绑走公主,今天本世子要是不打得连你爹都不愿意认你,我就不是萧乘风!”
薛适听见萧乘风的声音,终于放下心来。看来江岑许没事了,也真的如约过来救她了。果然啊,人骨玩偶的吸引力就是大……
正想着,眼前罩下一抹阴影,隔着氤氲的视线,薛适隐约瞧见对方戴着她的仙鹤面具,手里还拿着刚刚用来射向袁敏达的弓弩。
“是五公主让卑职来救薛待诏的,她说薛待诏见了这个面具就会相信。”
薛适忍着眩晕,朝来人微微笑了笑:“多谢小将军出手相救。”
那少年不发一语,只是伸手轻轻为她拂去了眼角的泪水:“能起来吗?”
“嗯……”薛适因着他刚刚的动作反应慢了片刻,“能起来。”
薛适刚一起,就被少年用掌根虚按着腰扶稳,像是早就知道她的胳膊受了伤。
薛适觉得少年给她的感觉莫名有些熟悉,但却来不及多想。这一起她头昏得更加厉害,本来模糊的视线变得基本什么也看不清。没走几步,薛适再也撑不住,难受地晕了过去。
这边,袁敏达和萧乘风仍激烈争执着。
“放屁!你哪只眼睛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