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。

“这是七果五瓜三菜杂粮大蒸糕。”席行越将五指并拢,手掌伸直,从侧面对着锅作介绍手势,认真回答道。

他给自己的成品起名主打一个望文生义,争取让人一听大名,就知道用料派系和其中蕴含的烹饪匠心。

见主角露出直面未知的混乱表情,席行越心下叹气,只觉得这人一看就不懂自己的智慧和坚持,遂懒得与他多做纠缠,打发他洗漱完过来帮忙收拾餐具。

虽然席行越严肃的介绍里带了“蒸糕”二字,成品却并不是凝固状的,而是类似非牛顿流体的产物。

席行越脱了围裙,把热气腾腾盛放在盘子里的蒸糕分进两个碗里,将其中一碗放到楼危白面前,催促着他快尝尝创新糕点的味道。

楼危白已经习惯这样的成品了,年幼时他吃的每一口都视死如归,现在的他则不再对此大惊小怪,用勺子舀着尝了口。

当那股五彩斑斓、气场散发着淡淡死意的液体倒进嘴里,楼危白口腔中顿时炸开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丰富味道,一切的人生百态、辛甜苦辣都融入“糕点”,带给他天灵盖飞升的微死体验。

楼危白把卡在喉咙里的液体用力地咽了下去,胃部反灼一股辣意。

对面的男人单手托腮,掌心堆起一团脸颊肉,秾丽的琥珀色眼瞳里忽闪忽闪着期待,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,生着两枚花瓣尖的嘴唇略显紧张地抿起,唇下的小痣显出勾人心魄的别样韵味。

“非常好吃。”

楼危白搜肠刮肚,努力组织语言,“液态蒸糕,很有创意,调味也恰到好处,什么味道都有,还有哥满满的爱,我很喜欢。”

席行越听满意了,他低头尝了尝自己的努力的成果,愣是没吃出什么明显的味道,还稍微有点糊嗓子眼,但依然眉眼舒展地解决了早饭。

将碗推到一边,席行越耐心地等待楼危白解决完他自己那份,这才轻轻敲了敲桌面,沉声道:“我仔细想了想这些天的事。”

楼危白闻言,浑身一僵,忽然感到些许不妙。

“你已经长大了,确实用不着我老看着……”对面的人悄然红了眼眶,他分明生着凌厉如刀锋的眉眼,却有双会说话的眼睛,盈着泪时波光粼粼,从无懈可击的外壳中流露出一闪而逝的脆弱。

楼危白心口发紧,难言的酸涩从心脏涌流至四肢百骸,体内四处翻涌困兽般的冲动——他想立刻给对方一个坚实可靠的拥抱,他想马上牵紧对方的手,想温柔地亲吻对方眼角那将落未落的泪。

但楼危白不能这样做。

这些举动对他们二人的关系而言太越界,一夜过去,他哥显然已经调理好心态,把他无耻下流的冒犯当做一个“小孩子不懂事”式意外。他看他的目光,又变得“慈爱”和“宽容”,不去苛责他无可饶恕的过错。

他哥太温柔,楼危白不想利用他的心软,强行打碎他重新封塑的心房,强迫他正视,强迫他接受自己龌龊、下流的心意。

还没到时候,楼危白不认为现在的自己配得上他哥,他还不够可靠,不够成熟,对方即便应下,同自己在一起也只有全然的迁就。

他克制着身体的一切动作,用目光代替安抚落在席行越身上,不做挣扎,不做反抗,沉默地等待,等待迟来的利剑砍下他的头颅。

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很久,面对主角极度平静的目光,席行越不自在地垂了眼,略显刻意地避开对视。

他抿着没彻底消肿的唇,略带犹豫与不舍,到底不在面上显露半分,平淡又利落地把话说完:“我同意,你去住校吧。”

被困在养父子关系里的炮灰是传统刻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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