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小摊前。

彼时裴玄正翘着二郎腿浅眠,看到来人先是一顿,短短三日未见,江铃儿好像……变了一个人。

肤色透着病态的苍白,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更瘦了一圈,弱柳扶风,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的大病未愈的模样……一双杏眸却更加熠熠。

像藏着两颗明珠,亦像天边永不陨落的星辰。

年轻道人眯了下眼,指节敲了敲身前的案桌:

“怎么,又想把我摊子砸了?”

江铃儿冷不丁道:“你赢了。”

年轻道人一怔,愣住了。

只见方才还好大一场架势的人,陡得颇为狗腿地坐在他案桌前的椅子上,凑近他,压低嗓音:

“我要怎么做才能解开同心蛊?嗯?大师?”

裴玄:“……”

裴玄眯眼看了她好长时间,原先还叫他“臭流氓道士”,现在倒改口叫“大师”了……

见裴玄迟迟不回答,江铃儿这个急性子忍不住了,一把将袖

子扒拉得老高,露出一截藕似的细长的小臂袒露在裴玄面前。

裴玄眉头一挑:“?”

只见江铃儿“锵”的一声从袖内抽出一把匕首,寒光一闪,跟着就要落在那细瘦的胳膊上,杏眸闪着疯狂的、异样的光:

“既然我体内有虫子,那放光血怎么也能揪出来吧?”

裴玄额角一抽,拍案而起:

“……莽夫!不可!”

第74章 074“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……

裴玄猛地抓住江铃儿的腕子,让那刃尖堪堪悬在腕上苍白的、隐隐透出青色血管的薄薄肌肤上。

年轻道人如玉石相击般好听的声音难得有些失控:

“蠢货,你想死不成?!”

“我不会让一只虫子操控我,这样的自由,我宁可死。”明明是决绝的话,江铃儿一双眸却异常平静,双眸蕴着坚定的光,末的,还补了一句,“还有,我不蠢。不许再说我蠢了!”

裴玄:“……”

裴玄又被瞪了一眼却不觉得如何,心口好像被一只小动物的爪子抓挠了一下,痒得他有些不适地长眉颤了一下,随即皱得更紧。

还是只食荤的、记仇的不好惹的龇牙小兽。

他不过滞了一下,异样很快烟消云散,像一场错觉。嘴角扬起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,另一手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放在两人相抵着的案桌上:“这是可以药倒十头牛的安神散,春花难忍病痛躁动时,我便会喂她尝一点。想药倒小毒物一般的毒肯定不行,但这不是毒,是良方。”

裴玄说着,缓缓松开攥住江铃儿手腕的手,却未完全松开,而是握着她的腕子转了个方向,刃尖直指江铃儿心口,长睫一抬,凤眸有些深,定定地看着她:

“想解开同心蛊很简单,只需食蛊者一滴心口血即可。重点是,你下得去手么?”

江铃儿的回答是挣开了他的手,拿走桌上的安神散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留下裴玄一人默默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半晌,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巷尾,才扭头对着毛驴冷哼了一声:

“你看看她,真是…一点不见外啊。”没礼貌的丫头。

春花回以亲昵地将头颅拱在年轻道人胳膊上,喉咙发出低沉的轻嘶声——

江铃儿大病了三天,小毒物便也在床榻边衣不解带的守了她三天。

即便是石头做的人也有打盹的时候。

江铃儿便是趁着小毒物控制不住浅息那会儿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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