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师父的断云掌吧?怎么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?”

确实,他本不该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的。

断云掌是青山城只传掌门的绝学,掌风过处,劈山断云,不留活路,若陆岳修真心要杀人,贺承怎么可能在他的断云掌下活命?

自然,是有人替他死在断云掌下了。

想到无涯洞外血色凄迷的那一夜,贺承只觉得胸口有千万般情绪,憋闷得难受,又说不出口,几乎要将自己撑得炸开来。他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,扣着门框的手指不自知地发力,手指抠进木质的门框里,木刺扎进指甲盖里,悄然渗出血丝来,萦在他苍白的指尖。

“师兄?”陆晓怜发觉贺承神色不对,往后退了半步去扶他,搭上他的肩膀,才发觉他罩在大氅里的身子正在发抖。她压低声音,担忧极了:“师兄,是不是难

受得厉害?你回屋里去,这里有我和师叔在呢。”

贺承轻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:“寡不敌众,真要动手,还是我们吃亏。”

“可你——”

“小启走了几天了?”

“嗯?”话题转得太快,陆晓怜不由愣了一愣,“安顿完钟晓就走了,有三日了。”

“只有三日。”贺承轻轻叹了口气,“那恐怕是赶不上了。”

说罢,他借着陆晓怜的扶持,往前走了几步,在庄荣身旁站定,气定神闲地回答叶广的问题:“我没被师父的断云掌打死,分明有很多种可能性,比如我轻功好,躲过了师父的掌风,比如师父舍不得打死我,在最后一刻掌力卸去大半,叶前辈偏偏构想出来最不可能的一种,还硬要往我和师叔头上安,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。”

叶广抓住他话中的关键,追问:“所以,那日陆掌门确实在无涯洞外使了断云掌?”

这个问题一出,贺承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。

之前虽也有人据此推断出事当晚,陆岳修曾经闻讯赶到,试图制止行凶的贺承。可无涯洞本就是青山城掌门闭关修炼之处,留有断云掌的痕迹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解释的事情,这个说法渐渐也没人再提。

可这一回,叶广借着这个说法抛出个饵,贺承竟然自己上了钩。

贺承抿着嘴唇不答话,庄荣替他无理取闹:“我们青山城的地界,出现几道使过断云掌的痕迹怎么了?还不能在自家地盘上练功了不成?”

“当然可以,可是贺承刚刚自己都说了,陆掌门的那一记断云掌是朝他打过去的。”叶广盯着贺承的眼睛,又问了一遍,“所以陆掌门那一晚确实在场,对不对?”

上一刻刚刚说过的话,实在是吞不回去。贺承回避着叶广的目光,不点头也不摇头。

叶广只作他是默认了,又接着问:“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,他甚至要用上断云掌?”

这个问题,贺承其实并不知道答案,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他需要提供一个答案。他轻轻推开陆晓怜扶在他手臂上的手,脚步虚浮地往前走了一步,平静道:“因为他看见我不仅杀了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佼佼者,还杀了陆兴剑。”

“小兔崽子,你在胡说什么!”

庄荣高声喝止,却见贺承回过头来看,先看了他一眼,又深深看了陆晓怜一眼,沉声道:“人确实是我杀的,我不希望任何人站上晓怜的擂台。你们不该信我的。”

“可,可是——”陆晓怜的声音细弱,微微发着颤,她想问的事很多,却又不敢问得太深,怕一铲子下去,戳破了粉饰太平的保护层,不得不直面狰狞可怖的一地狼藉。

“你是想问,我为什么要杀大师兄吧?”

陆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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