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啊,贵妃不是不出招,是在这儿等着呢。

甄华漪迁宫一事自然引起了诸多人的注意,同王保全一样,许多人暗暗觉得,是甄贵妃出了好手。

只有杨七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眼角不由得抽了抽。

他抬头看向了西北的天。

那位的手……伸的可真长啊。

*

甄华漪带着宫人从绿绮阁迁到了太液池畔的绿绮殿。

因天象星宿之事被从凤仪殿赶走,甄华漪未免也有些郁郁,好在绿绮殿是新修葺的宫殿,环境宜人,十分清幽。

后宫六局最善捕捉风向,一见甄华漪的处境,立刻就在吃穿用度上扣减,甄华漪都准备带着傅嬷嬷玉坠儿节衣缩食了,新得宠的贺兰才人翩翩而来,给甄华漪带了些急缺的东西,还嘱咐了宫女将自己的份例每日送些来绿绮殿。

甄华漪从前总以为贺兰般若来意不善,今日一看,倒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
但心有仍有犹疑,甄华漪不由得问了:“我同才人一贯没什么来往,才人这般雪中送炭,受之有愧,实在令我难安。”

贺兰般若却是一笑:“我只是觉得与你投缘。”

甄华漪道:“投缘?”

贺兰般若道:“你看,我们都有个姐姐,一个宠冠六宫,一个名满长安,我们做妹妹的,是不是同病相怜?”

她如此坦荡,又说得有趣,甄华漪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贺兰般若拜访之后,没过多久,六局渐渐将绿绮殿的待遇恢复到了从前,这让甄华漪疑惑不已,贺兰般若虽是新宠,但怎么有如此影响力?

虽想不通,甄华漪也没有费心去想。

绿绮殿的日子平静无波,除了贺兰般若

偶尔拜访,其余再无旁人。

这样安静地过了好多天,杨七宝突然来了。

甄华漪对杨七宝的到来更是意外,杨七宝这人是无利不起早的,虽近些时候,他与自己宫里走近了些。

甄华漪有时候不免想一想,若杨七宝将来看出她实在没本事获宠,他会不会恼羞成怒。

但眼下杨七宝来,甄华漪还是客客气气地将他请了进去。

杨七宝来不肯落座,也不肯喝茶,只是紧紧张张地将一封信偷偷塞进了甄华漪的手心,而后清了清嗓子道:“宫中多有看人下菜碟的人,才人若有难处,着人传话给奴婢,奴婢最看不惯那等人。”

这话说得甄华漪一怔,半晌只得笑道:“多谢公公。”

杨七宝要离开之际,压低声音嘱咐一句:“身旁无人时,才人再看这封信。”

甄华漪被杨七宝的话弄得战战兢兢,几乎怀疑起父亲是否还留下了什么细作在宫里。

待到无人之时,甄华漪静心凝神,正襟危坐地打开这封信,却看见了通篇絮絮叨叨。

这人才安顿下来,写信将沿途之事七零八落讲了一遍,却也不写山水之美,只写些个人见闻,笔墨多落在贩夫走卒、无方之民的身上,像是在写一封公文的草稿,只是目前看不出观点。

甄华漪满头雾水地翻到后面,看到了落款——李重焌。

李重焌?

甄华漪顺着他的落款往上去瞧,终于瞧见了一句琐事之外的问话——贺兰山北有雪,京中气象何如?

问她天气怎样,也算是问候关怀吧。

*

李重焌裹紧了黑狐氅衣,行走在贺兰山北麓,鹿皮靴碾过雪地,有轻微咯吱声响起。

连日来风餐露宿,又偶遇恶劣天气,李重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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