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出看家本事了。”老潘感叹的对老友说道。

陆老爷子抿着茶,靠在摇椅上晃悠。

语气却又带着欣喜,“哈哈哈,小年轻人还有的学呢,你可不能光说,得把真本事拿出来啊。我可是在小辈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。”

陆爷爷说得郑重,其实也是希望能帮到他们。

儿子儿媳就不说了,孙子孙女的工作直接间接都靠了他的庇护,可娶进门的孙媳除了刚进门的那段时间有些闹腾,这两年的他看着钰佳佳往后的能耐不比长孙少。

而从一月前打来的那通电话,老爷子便清楚东风将至,难不能一飞冲天就看接下来了。

于是,他安排了这次相见,背后是打了数十个电话联系老潘。

这小老头看起来不起来,但老陆知道能找到一个有本事又慷慨教授佳佳的人,实数不已了。因为佳佳的事情,他很早就放在心里,琢磨着小辈们能更进一步,可艺术绘画这方面来说,如今还是很传统的,几乎都是一脉相传,讲究师门。

没个七八年时间,那能有入门的指导。

老爷子也不指望一时半刻的让孙儿媳学到什么,只出来见识见识,他也算对得起之前孙儿媳的开口请求。

“行了,我已经安排好,等稳定下来就让她和我书信交流。”潘老面色正经,稍显严肃但眼里是带着笑的。

“哈哈哈啊,你还别说这丫头那画像模拟还真挺有意思的。”他眯着眼,回忆道:“比我这碰到的那些画家都有意思,想不到一个个半大丫头,还有这番能耐啊。”

说是开宗立派都不为过。

尽管钰佳佳有解释,这是从宋代就有古法记载。

但潘老偏偏相信自己知道的,“那有怎么样,说直白点我们只是工匠,画着所谓的灵气;而你画的这些确是有血有肉的。”

钰佳佳着实被夸得脸红,暗爽了很久。

不过自打清楚了陆爷爷安排,她便在阁楼里连着闭关了两天。

潘老的画作技巧细腻磅礴,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韵味和气质。每每钰佳佳觉得自己学了许多时,便会去想阁楼放着的那些画作。

每一幅的画都风格独特,却又各不相同。

而在同一幅的同一画物中运用的绘画技巧内,也能让她看出画作者的特别之处。钰佳佳暗暗记在小本子上。

但最让她受益的是潘老的一幅水墨。

起因钰佳佳也没看出什么门道,只觉得潘老画的水墨人家着实亮眼,层级突出明确。等好奇地开口询问,才清楚水墨人像最难的其实是第一步。

起稿,所谓的底稿画完后,画好一半了。

而起稿最难的不是动笔去画,是在画前就将一切在脑子里盘算好,包括人物出现在整幅画框的空间位置,每一个要素存在的位置。且画像人物作为重点部分,在动笔前需要你明确其人物画风、外露精神内核以及与精气神相符的所有细节。

你画耕种的农夫,就不能是飘逸的衣服;你画桀骜不驯的文豪,就得把那股精气神体现得淋漓尽致。而这些她当然能从画布中看出,让她惊讶的确是一幅小像。

神奇的是名字也叫《小像》。

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,以为是个全身裹在黑布中的男子。然而潘老却告诉她,这是个十几岁的姑娘。

钰佳佳愣怔片刻,随后又仔细看了看。

肖像上,唯一能看出些什么便是那露出的一双眼睛和半只手。那是双怎样的眼睛呢,过了很久后她还能回想起,那双眯起来想笑却裹满痛苦的眉眼,以及那双比一般女性要粗大许多的手掌指节。 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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