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,当然凉快。”

邵女士蹲下身,将紧贴在女儿额头的碎发拂开,露出圆圆嫩嫩的一张小脸。

小姑娘语气坚定:“妈妈,我想学滑冰。”

邵女士当然知道闺女心里的二两事。

她拜访了多少歌舞书画的老师,孩子早对兴趣班麻木,连眼神都不多给。

如果滑冰能激发兴趣,这是莫大的好事。

但等岸北进入十一月,野湖的冰结厚实了,又哪里不能滑呢?

邵女士觉得这钱花得不值当。

“咱们冬天去野湖滑冰好不好?”她试图按捺女儿拥抱冰面的冲动。

叶绍瑶死死扣住冰场栏杆:“不要,冬天好冷!”

她也不太喜欢岸北的冬天,积雪能没过膝盖,没法出门找朋友玩,还特容易生病。

两个倔脾气在人来人往中对峙,一个面色愠怒,一个梗着脖子不撒手。

就看谁先败阵。

“行,摔两次就老实了。”

人说人是说不动的,邵女士放手,让她亲自去尝苦头。

……

都说岸北人生在冰里、长在雪里,滑冰是基因里自带的东西。

叶绍瑶显然证明了这是一个悖论。

沿着板墙移动没过半圈,小姑娘已经摔得前仰后翻。

工作人员时刻关注这个踉跄的小朋友,最后实在不忍心,牵着她下场。

“瑶瑶妈妈,要不还是算了吧,”她垂眼,“滑冰是很考验天赋的运动,如果您日后想让孩子走专业,我们是不支持的。”

也奇怪。

别的兴趣班都三句不离报班优惠,这家冰场倒实诚,没天赋就是没天赋,不建议就是不建议。

原本也只想多个体验,邵女士点头应付走工作人员,蹲身想给女儿脱冰鞋。

“妈妈,”叶绍瑶的倔强劲儿又涌上来,“其实滑冰很好玩。”

再怎么说,这都是她自己求的,自然拉不下面子说放弃,憋红脸都没让眼泪掉下来。

“瑶瑶不疼吗?”

邵女士卷起裙边。

碎花裙下,摔过的地方已经泛红,一大片一大片。

“才不疼,”叶绍瑶指了指场上的所有人,“他们也一直摔跤呢。”

总之,她相信自己是超人,治愈能力超强,天赋也一定会被点满。

看着女儿口是心非的滑稽样,邵女士假装忘记某个小朋友捂着屁股的尴尬。

她商量:“姨姨说你不适合滑冰,妈妈下周带你去看哥哥们下象棋,好不好?”

叶绍瑶从小恐惧妈妈,她会变身成张牙舞爪的怪兽,尤其在说出“下周去看看”的时候。

她心里门儿清,每次妈妈带她去看哥哥姐姐画画跳舞,就是要把她送进“监狱”,一关俩小时。

里面的老师也被怪兽附体,强制小朋友们玩你说我做的游戏,画小人儿、劈叉、敲锣打鼓……

现在又得去学老爷爷下棋?

那还不如学滑冰,好赖凉快呢。

叶绍瑶挣脱妈妈的手,小脚重新蹬回冰鞋:“我,叶绍瑶,这辈子最喜欢滑冰了!”

为了身体力行表达喜欢,她磕磕跘跘走回冰场:“你看着吧,我可以滑好的……”

然后在门槛外,给冰面行了个大礼。

那日后,叶家开始常备云南白药。

邵女士说什么也不肯让女儿再去了,以前在跆拳道馆,叶绍瑶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。 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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