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怕自己也一起挨骂。
还好场上的小子争气,一试居然真成了,肯定在背着她偷偷练习。
如果说季林越在前半程很好地压住了曲子,碍于体力下降,着实跟不上激烈的鼓点,后半程就明显掉速了,尤其在旋转滑出后,冰刃上像绑了石头一样滑得艰难。
原本练得扎扎实实的1f比以往任何一次训练的结果都要差,叶绍瑶没有看清是因为存周或者错刃,冰场上的人结实地摔在了冰上。
还好此时切入了舒缓的间奏,以至于他在爬起来再次加速滑行时,迎来的鼓点都是枯木逢春的昂扬。
音乐进入后半程,季先生又没忍住嘴:“闺女,你帮叔数数,这孩子是不是还少个跳跃。”
叶绍瑶点头,这套节目她已经看他练习过无数遍,后面还有一个勾手跳。不过她不想动嘴,她已经见识过季先生暴躁的语言攻击,怕惹了对方不痛快。
前方沉寂许久的观众席终于有了躁动:“那是?”
“两周跳吧?我就说嘛,来比赛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两周的储备。”
勾手两周?叶绍瑶恨刚才走神了片刻,只看见人起刀落,全没注意那是一个完美的勾手两周跳。
有多完美呢?他轻松得就和平时训练跳的1lz一样。
教练说过,勾手跳的难度仅次于一周半的阿克塞尔,这小子什么时候背着她把五种两周跳都练全乎了?
最后一组联合旋转结束,他刚好收在了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上,灯光短暂撤下,再亮起时,已经是下一名选手的主场。
“确实不错,能咬着牙滑下来,”在降低预期后,季先生看开了许多,但他还是不看好,“只是短节目都累成这样,我看自由滑都够呛。”
叶绍瑶回头向温姨求证:“姨,这选拔赛不是只比短节目吗?”
温女士也听够了丈夫唱衰,用手安抚小姑娘的脑袋:“小越能在俱乐部滑冰,比赛还有几百号人看着,累成这样是应该的。”
总之,明里暗里点他滑不出儿子这样的名堂,说话就像点了炮仗一样。
气氛有些微妙,叶绍瑶乖巧地退出温女士的怀抱,往旁边的座位挪了挪,想起妈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:女子本弱,为母则刚。
在下一位选手节目结束后,广播通报裁判组就季林越的短节目给出的得分。
“岸北市实验小学二年级季林越,短节目得分依次为:3.2、3.1、3.3、3.3、3.1,目前总排名第十九位,暂列实验小学第一位。”*
没想到小学生的竞争也如此激烈,已经是让她意料之外的节目,但在芸芸众生中依旧算不上扎眼。
这只是实验小学的出头鸟,高年级的男生还没有上场,他们的难度储备不会亚于季林越,只能在完成度上拼运气。
这么说来,叶绍瑶还有些不好意思。她刚才在心里祈祷对手出错,许了好长一段诺言,连帮妈妈取报纸的跑腿费都当上筹码了,结果真不赖。
同小学的另一个男生在跳跃上连连失误,从场东摔到了场西,脚底像抹了黄油一样不受控制。
叶绍瑶收起邪恶的小心思,默默给差点哭在当场的男生道歉,万一上天报复在季林越身上怎么办,这么摔好丢人。
作为季林越的帮主,她有权力维护小弟的形象。
接下来的比赛显得无所谓重要,叶绍瑶索性站在通道里等季林越回来。
“哇,刚才都没发现,”终于等到打扮成大小人模样的季林越,叶绍瑶把他翻来覆去看了几圈,“你头上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