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体育馆,所有电子设备被拦在外面,她依依不舍地收好翻译器,在馆里当起半文盲。
虽然她不至于英语考试不及格,但这并不妨碍她极度缺乏实战经验,尤其在芬兰这个地方。
“运动员通道在哪?”她茫然地随大流。
邵女士给她指了指:“这一行应该是芬兰语,下面才是对应的英文。”
这里的官方语言甚至不是英语。
难怪,字母都像长了眼睛,脑袋上冒出两个点,盯梢似的。
在大厅等来教练,叶绍瑶和邵女士挥别。
虽然她另请了高明,但因为运动员籍还挂在俱乐部,这次随行的教练依然是冯蒹葭。
冯蒹葭把手里的小运动员都丢给了自己的丈夫,左右还在学最基础的步伐,谁教也没差。
但教练和参赛运动员也不是一个通道,挂着区别不同身份的姓名牌,就总有她落单的时候。
冯蒹葭说:“别担心,国际比赛的所有指示标识都有英语。”
这正中她的下怀,叶绍瑶露怯:“我英语不太好。”
冯蒹葭愣了片刻:“会有工作人员做场外引导,自己的英文名字总会听吧?”
如教练所说,进了比赛后场,叶绍瑶再听不到哪怕一句中文,但的确不用担心,隔上几分钟,就有分工明确的工作人员接手她们这一小组。
“ShaoyaoYe,comehere.”
这组只她一个东亚面孔,工作人员倒是不难认人。
距离女单比赛开始不到十分钟,叶绍瑶跟随第一组进入内场备赛。
国际赛的出场顺序与国际积分挂钩,她于世界级的比赛尚且是个新人,被推出来打头阵也毫不意外。
当然,本组选手的水平大都符合她们的排名,六分钟的练习时间,叶绍瑶没发现一名有三周储备的运动员。
这是在保存体力?
第一位运动员巡场,摆好开始姿势。
叶绍瑶听广播报幕,她来自东南亚的岛国,今年只有十四岁。
东南亚地处热带,叶绍瑶震惊于她的国籍所在,那里也有专业的花滑运动员?
经典的《月光奏鸣曲》一响,女孩首先做出一套冗长的手上动作,随后才放下刀齿滑出,在观众漫长的等待中,向前跳出了阿克塞尔一周。
低转速的一周半并不足以让她的身体收紧,落冰没有站稳,女孩在原地缓冲了一周,像转晕了似的。
“教练,这……”
叶绍瑶有些说不出话,这和她所想象的国际比拼相差太大。
“一场比赛,有一流的选手,自然就有不入流的选手,水平都是比较出来的。”
冯教练说,虽然她们在赛场上早早登场,按照末位淘汰的规则,也一定进不了下轮自由滑的竞争,但不可否认,她们已经是自己母国最优秀的那批运动员。
否则,需要靠争靠抢才能获得的名额也不会落在她们的头上。
赛场上的女孩将步法串放在体力相对充沛的中段,紧接又是蹲转和躬身旋转。
没有舞蹈的复杂编排或难度进入,每一刀都滑出了质朴。
叶绍瑶类比,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参加少年赛的水平,当时她才接触滑冰不到三年,舞蹈和滑行都很青涩。
这条她三年就能走出的路,场上的女孩用了十年才完成。
女孩在最后一个旋转滑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