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挑战什么?”
“托举。”
托举是冰舞节目中不可或缺的技术动作,短舞蹈和自由舞中的托举要求也不相同,不过他们还在起步阶段,只需要了解最简单的短托举就好。
原地托举、直线托举、弧线托举……金荞麦和陈新博一一演示了一遍,大有种各个种类任君挑选的意思。
“既然是托举,先从托开始吧。”叶绍瑶的回答另辟蹊径。
她有些怀疑,季林越的体格子能举起自己吗,虽然也不是太重的负担,但好歹有九十来斤。
怎么托怎么举,其实没有特别的规律,金荞麦留给他们充分的时间,商量如何迈出第一步。
“你别挠我胳肢窝,我怕痒的。”
“我的腰也挺怕痒。”
叶绍瑶宛若一条扭曲的泥鳅,在季林越的虎口左避右让,握也握不住。
甚至她也是头一回知道,原来自己全身长满了痒痒穴,一碰就刺挠。
眼前的两人像做游戏似的,根本没有半分进展。
金荞麦打断:“还是先精进步法吧,我们明天去舞蹈室练习托举。”
话语未断的下一瞬,一个小有雏形的托举突然从原地拔起。
虽然没有丝毫美观可言,叶绍瑶的胳肢窝被季林越架着,脖颈和肩膀耸到一块去。
她想到小时候养的虎子,爸爸妈妈总是喜欢拎它的后颈,说那里的组织最不敏感。
她从不这样认为,想象自己也被一双巨手扼住脖颈,怎么会不敏感呢?
所以她从来只用虎口卡住前腿,将虎子高高举起。
原来这就叫托举。
金荞麦口头数过十秒,忍不住赞口:“你小子臂力不错。”
叶绍瑶回神的时候,自己已经被安安稳稳放回地面。
“成功了?”她后知后觉。
季林越背着手:“算是吧。”
对于不常练手臂力量的他来说,已经是不错的表现。
经教练们认证,今天超额完成训练任务。
训练中心的大门被打开,叶先生首先奔向停车场取车,从缝隙溜进的冬风沾着对面麻辣烫的骨汤香,将门内的落地海报吹皱了一个角。
一点也不冷,挂在西边的太阳还普照着天地,不畏寒的鸟儿在塑料棚下筑巢,叽叽喳喳叫个不停。
明明是立冬,叶绍瑶却嗅到了初春的气息。
“我预感,我们会是第一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一定是第一!”她很兴奋,没来由的兴奋。
小厅只有半个冰场那么大,一嗓门吼出去,很快就能听见回声,短促却有力,是对自己的肯定。
“你怎么不接话?”叶绍瑶皱眉。
看来教练教给他们的解放天性,季林越只花一个多月就忘了。
他说:“我们会得第一。”
她撇嘴,这两句话的音量还抵不过她一枚句号的份量。
“听不见。”
“你听见了,”季林越顿了顿,“……得第一吧!”
巢中的鸟被惊得振翅飞,扑闪扑闪消失在云际,路过的金荞麦抱怨,耳机被他吼炸了。
只有叶绍瑶满意地笑着,终于迈出下一步。
第113章 她淋到一场属于自己的、金色的雨。
车窗外的光景迅速倒退,姥姥看季林越一直目送着,直到土灰色的外墙阻隔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