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加国代表团的区域,和华夏相隔不远,但放在可以容纳几千人的露天广场,找一个人也如大海捞针。
“我找我未来的教练说话。”
季林越才看到身边的格林:“您好。”
所有的管弦在此刻终止,有运动员从高台滑下,他们手里握着两把火炬,火苗迎着强风不摧不折,烈烈燃烧。
这是象征因斯布鲁克曾两次举办奥运盛会的光荣。
山脚下,有年轻的孩子等待着这簇火苗,圣火即将交给这批青年们,他们是从雪中破开的冬笋,是未来体育运动的有生力量。
迈上用雪铸就的长阶,圣火台近在眼前。
青年运动员在前辈的指引下,共同点燃山顶的主火炬。
全场掀起空前的声浪,这是属于青年人的盛会,红火在炬中炽烈,他们也将在这里收获自己的发光发热。
“咻咻”两声,舞台后闪过几簇烟花,在半空开出好看的扇形,然后留下快速下坠的星星点点。
叶绍瑶刚离开座位,又伫立着仰望:“这大呲花,比春节的保留节目还要好看。”
话没说完,头顶又是一声。
她被这声音吓得背脊发凉,无意识捂住耳朵,一阵酥麻从尾巴骨窜上后颈。
璀璨转瞬即逝,晚风搅散灰白色的烟幕,硝烟也最终成为空中一粒浮沉。
“我刚才又预支自己的愿望了。”
希望他们早早通过考级,能去蒙特利尔长训。
最好明年就参加国家赛吧。
“她很勇敢,你也一定要好好表现。”
身后的格林女士叫住季林越。
“我一定会的。”
第122章 “我们是七十亿分之二,又不是第七十亿名。”
七月,阳光普照在岸北的每一寸,日上竿头,耳边多了自行车铃的喧嚷,楼下有大爷和路人唠嗑,说的话一字不落贯入耳朵。
窗外应该有棵树,知了、知了——这是夏天最经典的白噪音。
但叶绍瑶被吵得有了脾气,在床上翻了个身,又翻了个身,枕头绕过后脑扣在耳朵上:“不知不知。”
昨晚没有拉遮光帘,室内的光线已经刺眼。
怎么落地扇也没开,她掀开薄被一角,将半个身体压上去,凉快凉快。
睡梦被截断,但意识还没有清醒,她混沌地想,应该从哪里把情节接上。
新的梦境在她的编排下接上原来的轨道,有人敲响卧室的门。
耳边的嘈杂像冲破一层鼓膜,在转醒的瞬间放大,五官的感觉神经敏感起来,鼻下是枕头和被子,她正被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包裹着。
敲门声又响起,是有规律的、极轻的三声。
“绍瑶。”
所有情绪在此刻收束,叶绍瑶大气没敢喘,将已经掀在腰际的睡裙重新盖在腿上。
她趿着拖鞋下床:“什么事?”
“该吃早饭了。”季林越说。
季家的生活作息并不比她日常的早,但因为一些原因,她又睡过了头。
简单整理了床铺,她打开门窗透气:“马上就来。”
早餐还是很丰盛的,温女士和季先生都在,穿着工作正装,俨然是要出门上班的模样。
“你们俩就乖乖待在家里,”温女士说,“林越,绍瑶是客人,你要处处招待好。”
刚洗过的水珠还挂在脸颊上,温热到有些发痒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