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头的联合旋转,蹲转、躬身、反燕式,每个姿态都变换到位。
对角线接续步的步法横贯整个场地,从转身进入,他们不断交换站位,又不断分开再相聚。
一定有谁是炙热的火,谁又是为她倾倒的飞蛾。
这是他们彼此最亲密融洽的时候。
凡心是罪魁祸首,这是不对等感情的开始。
对魅影,克里斯汀从来没有说过爱情。
但这却是他的唯一所求。
管风琴奏出情节的激烈,在女孩的视线所及,他大开第一次杀戒。
然后是第二次。
洁白的面具染上血色。
天使怎么会甘于被黑暗吞没,除非他从来是丑陋的恶魔。
她清醒却深陷他的庇护,想离开这样毫无光明可言的地下迷宫,但每一级阶梯都是枷锁。
编排托举由直线托举和原地托举组合而成,克里斯汀试图挣扎,在男人圈起的逼仄城堡敲出一隅光明。
光明是他玩笑般的恩赐。
他们在原地打转,谁都是被感情约束的可怜人。
尾声,女孩穿着华丽的礼服,她的灵魂坚强也柔软,终于有勇气在他的心口戳上话刀子,又转身还给他那枚差点戴上的戒指。
舞蹈旋转,叶绍瑶踩着季林越的脚背,做出最完美也最壮烈的贝尔曼。
一曲终了。
喘息之间,时间仿佛很漫长。
他们在昨晚的初雪中,短暂展望过今天的比赛。
“我们会拿到铜牌吗?”叶绍瑶想。
忙碌了半个赛季,如果可以获得真正具有含金量的国际赛奖牌,该让疲惫的他们提振多少士气。
但现在是特殊时期,他们的第一次奥运会将要来临。
金色旋转杯后,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备战冬奥,还是个问题。
她一定不会骄傲,但不可避免对自己的能力更加自信,这对接下来的训练有多少裨益,说不清。
当然,这一切的假设都建立在获得铜牌之上。
陪他们等分的是同样结束比赛的意大利组合,他们在滑冰学校当过两年同窗,这会儿友情客串的。
“几乎无可挑剔。”女伴说。
叶绍瑶笑了笑:“真的?我还认为这次的滑速不如以前。”
论技术动作,她和季林越应该真没什么失误。
一定要清算的话,他们的速度确实受到影响。
裁判席一侧的冰有些凹凸不平,他们在互动时,刻意缩小了南侧的覆盖率。
“这里的冰很一般,上一组摔了两个。”
叶绍瑶分了一半的心和她闲话,眼睛却始终盯着打分板。
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,自己的话也有些底气不足。
怎么这么久,难道还有她遗忘的地方。
“你腿了捻转?”她问季林越。
男生摇头。
那有什么技术需要严抓呢。
获得铜牌的假设在土崩瓦解,轻松的心情越来越沉。
刚才有组合被抓了十来分,搭档两人都是哭着退场的。
煎熬的氛围下,叶绍瑶试图搅活这潭水:“你带纸了吗?我真怕自己泪洒当场。”
“管够。”
但她也不想做抱憾离场的第三人。
闭目祈祷的时候,广播和观众同时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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