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肩膀脱臼,但腿还能走。”
“你是运动员,不能耽误一分一秒的救治时间。”她皱着眉教育。
肩膀多重要。
他们的每个动作都离不开肩部肌肉,就像刚才,节目后段的托举和步法几乎崩盘。
酸涩和火气一并在心头烧着,好在成绩及时出来。
技术分51.86分,节目内容分56.23分。
有两项分数做参照,能看出他们今天的技术被抓了不少。
季林越口算出来:“两套总分173.78分。”刷新了职业生涯的最好成绩。
但喜悦并没有如约而至。
叶绍瑶起身,连累都来不及。
“快去急救站,求你。”
……
等待诊断结果的时间里,叶绍瑶眼看着季林越的肩膀肿起来。
单薄的运动服被撑得鼓鼓囊囊,和他低垂的眉眼好不相衬。
“还没出结果吗?”她不安地自语。
驻场的医疗条件不支持照X光,他们才马不停蹄赶到附近的医院。
但这里的科室分布混乱,为此耽误好一段时间,叶绍瑶在焦虑的边缘,像随时可能炸毛的狮子。
“肩关节脱位。”
大胡子医生戴着眼睛仔细端详,一口地中海风味的英语让她反复揣摩。
专有名次的英文术语她不太了解,但通俗易懂地说,就是肩关节从躯干脱离、错位。
“那这块肿胀是怎么回事?”
她想用只手比划,但手指根本不足以完全圈出肿起的面积。
“从照片看,情况不算太糟糕,关节肿胀是因为压迫了肩周的神经血管。”
叶绍瑶低头看,季林越的左肩缺了一块,关节的侧方又高高肿起,像个累赘。
“关节脱位可以用手法复位,对吧。”季林越问。
“没错,”医生点头,“但里奇先生今天已经下班。”
这就是西方医疗最鸡肋的一点,关键时刻接不上链子。
但季林越的情况拖不得。
“没有其他医生可以恢复吗?赛场还需要我。”
“先生,我们这里是小型的私人医院,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。”医生耸肩,话意等同于承认。
会诊到这里戛然而止,大胡子换下着装,显然也是要下班的模样。
出于礼貌,叶绍瑶还是颔首:“谢谢。”
“等等,你们是华夏人?”
已经打开房门的两人回头,峰回路转。
“你们去革命广场的附近看看,今天裴师傅或许开门。”
在米兰市中心兜了一圈,最终还得靠同胞。
CBD的道路曲曲折折,古老的欧式建筑和现代风格映衬,中医馆就隐在其中的一个角落。
叶绍瑶是通过那抹红色找到的。
街上石墙石路,鲜艳的国旗出现在转角,进而是复古的中式装潢。
木门叩响顶端的铃铛,躺椅上的老人惊醒,满是不悦:“本店今天过父亲节。”
“裴师傅。”
亲切的中文飘在空中,老人立刻来了精神,险些撞翻身边的茶杯。
“什么病,说吧。”
其实也没有阐述的必要,什么病都在望闻问切的第一步明了了。
对面两个年轻人一唱一和的时候,他已经净手,做好所有准备工作。 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