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享受一家三口朝夕相处的日子。
但无所事事的某天,她惊觉自己找不到冰鞋,不被允许去新世纪商场的三楼,所有和花滑有关的事物都被隔绝在保护罩之外。
为此,她和妈妈大吵过许多架,也在口不择言时说了些气话。
叶绍瑶看着季林越,半晌才笑了笑:“好像的确不太愉快。”
但她云淡风轻,时间舔舐了伤痕,好像自己只是在回忆幼时在绘本里读到的故事。
“你又是为什么呢?”季林越问。
为什么在没有约束的方向中,也选择和他有关的命题。
叶绍瑶靠在椅背上,膝盖蜷在胸口,被早熟的草莓刺激了一激灵。
“温姨被坑了,这绝对不是丹东草莓。”
她刻意岔开话题。
“瑶瑶。”
季林越有些无奈,他坦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,也渴望听到她的回答。
叶绍瑶把剩下的草莓塞进他嘴里,酝酿良久。
“因为我没忘记自己选择这个专业的初衷。”
申请恢复学籍的时候,季林越的肩膀刚伤不久,正在经历恢复训练的阵痛期。
她不希望他复刻自己的艰难路程,所以放弃了教练推荐的更合适的专业。
被自己的伟大感动时,叶绍瑶对上季林越的目光。
他背着光,眼睛也没在阴影中。
但她偏偏读出了其中意味。
那也是他的初衷。
……
当天,他们在家门口找了块冰场。
场地不到赛用标准,但胜在冰面很平,人还少。
把下赛季的图案磨了又磨,一个下午才渐渐看出雏形。
“季林越,你转三的弧线快把我拽倒了。”
谁说搭档就得无限包容,在训练中,该嫌弃还得嫌弃。
季林越解释:“我已经收着用刃了。”
他滑得没问题,她也不是故意找难堪,没有教练在旁边盯着,步法的确磕磕绊绊。
到底哪一步不对劲?
叶绍瑶厚着脸皮,给格林教练发去录像。
“叶,请注意时差,”一通电话拨过来时,格林教练还打着哈欠,“魁北克现在才刚天亮。”
“抱歉,但我们现在需要您的点评。”
他们的训练时间很紧张,不能因为技术不规范而将错就错。
格林戴上眼镜进入工作状态,把视频打开,全屏。
开头就是一句批评:“用刃质量不高,完全有失水准。”
到第三个关键点,她笑出声:“你们把步法背熟了吗?季,你的括弧变刃接内勾步很神奇。”
滑行轨迹不饱满,加上没有音乐的辅助,他们的滑速和节奏也算不上多好。
这充分展现一个事实:没教练的运动员像根草。
“这套质量很一般,肉眼判断在二级左右,最后两个关键点执行得很敷衍,”格林说,“但你们才开始练习这个图案,Eva和Rowan也还在摸索阶段。”
白黑组合开始上图案课了?
叶绍瑶争取:“我们可以通过网课旁听吗?”
虽然时差是个无法逾越的鸿沟,蒙特利尔挂着太阳时,岸北必定还是一片星空。
格林教练静默了会儿,思考这个问句。
她难得慈悲,不想让回家的孩子们在假期扫兴。
现在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