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怎么还没回家?
她后悔没把作业带过来。
禁不住对视的灼灼目光,叶绍瑶转移阵地,打算俯瞰整个运动场。
奈何自己不够高,窗外的梧桐挡住一半视线。
“你小心,凳子腿不结实。”
寂静突然被打破,叶绍瑶吓得差点晃倒,手指扣紧窗缝:“没事,我有扒窗户的经验。”
话虽如此,她还是停止了危险作业。
外面的景色不怎么样,还没岸北的街边小公园有朝气。
她继续百无聊赖。
但总得找些话茬聊下去吧。
她问:“姐姐,你是哪里人?”
第一批到达基地的都是本地人,话刚脱口,叶绍瑶已经猜到答案,懊悔自己提了个笨问题。
“我是岸北人,”那女孩认真回答,“不过姥姥姥爷在北京,我也算半个北京人。”
叶绍瑶来了兴趣,一边感慨随时随地遇见老乡的缘分,一边又为第一次见到北京人兴奋。
“你是北京人,那你会北京话吗?”
这又是什么破问题。
她自我批评,北京人当然会说北京话。
“我才刚来,还不会北京话。”
“哦。”
有些可惜,叶绍瑶还没听过地地道道的北京话。
女孩将她的失落尽收眼底,叹了口气:“哎哟,您可真是盖了帽儿了!”
京片子一出口,两人都愣了片刻。
女孩找补:“我姑爱这么说,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叶绍瑶茫然地点头。
这一声太割裂,割裂到文静高雅的姐姐秒变揣袖口逛胡同的老土著,怎么都不搭嘎。
不过气氛总算有些破冰。
到饭点时,她们已经可以勾肩搭背下楼去。
“姐姐,你叫什么名字?”唠了半天,叶绍瑶始终没敢问。
“我叫容翡,”女孩放下汤匙比划,“容易的容,翡翠的翡。”
一个不经意,叶绍瑶把汤呛进气管,咳嗽几声才勉强压下去:“容翡前辈?”
“是我。”
那个穆教练可惜了千遍万遍的容翡,九岁收获少锦赛三连冠的容翡,被冠以“小阚玉”名号的容翡,只存在于各种比赛录像带里的容翡。
此刻居然和她坐对桌,一起喝蛋花汤。
容翡给她递了一张纸巾,反问:“那你叫什么呢?”
“我叫叶绍瑶,介绍的绍,玉字旁的瑶。”
她用手沾了沾空气,一笔一画写下名字。
她终于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!
自报家门后,两人开始聊有的没的。
“我下学期要转学到体校,暑假才刚来北京。”
“我刚七岁,在岸北实验小学读一年级,”叶绍瑶想了想,“快二年级了。”
季林越正巧路过,她又顺带提了一嘴:“这是我同学,也在一个俱乐部滑冰,他叫季林越。”
容翡点头:“你们是朋友?”
“才不是朋友呢!”叶绍瑶的嘴巴先一步逞能,上扬的语气被噎进喉咙,她随后推翻定论,“偶尔也可以算是朋友。”
从其他省市出发的队伍在当晚陆续到齐,集训从次日正式拉开帷幕,百来号人挤在体育馆里参加开营仪式。
“器材室的器械随意使用,每个场馆有张贴开放时间,同学们可以在课外自由活动。但大家一定要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