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禾禾,我们该走了,再磨蹭下去,爷爷奶奶该等着急了。”

禾禾乖乖从床上滑下来。

她早已经忘记了和毛蛋初次见面的不愉快,冲对方挥手说拜拜:“毛蛋哥哥,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哦~”

……

程时泽来住院的时候没带什么多余东西。

程国生老两口本来想办完出院手续,带着程时泽走路回去。但虞光城说什么也不同意,早早将吉普车停在医院门口,等着几人出来。

禾禾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,虞光城已经去局里上班了。

现在看到虞光城出现,她松开牵程时泽的小手,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扑进虞光城怀里:“爸爸!毛蛋哥哥说北方可好玩啦,我们什么时候也去北方玩好不好?”

虞光城不知道毛蛋是谁,但他知道女儿一向有惊人的社交天赋,想着对方可能是禾禾认识的新朋友。

他干脆地应下来:“可以,等今年十一月份,爸爸带你去北方玩。”

十一月份公安系统要开一场全国性大型会议,为期半个月。虞光城作为广海市刑侦支队长,自然在受邀行列。他不放心把禾禾一个人留在广海,打算到时候带着她一起。

禾禾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,小鹿眼愈发亮得惊人,高高举起竖着的三根手指,给大家看:“那三个月以后,禾禾就可以去北方玩了诶!”

虞光城轻轻挡住她的半根无名指,笑着纠正:“是两个半月。”

禾禾听到这个时间,更开心了,举起小手在程时泽面前高兴地晃啊晃:“时泽哥哥,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北方玩好不好呀?”

虞光城把禾禾抱起来塞进后座,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,余光扫到身后的程时泽。程时泽一如既往小脸紧绷,像是一个古板的小大人。

他心里无声叹气。

程时泽父母牺牲的时候,程时泽比禾禾还要稍微大一点,当时在现场哭到昏厥。后来,程时泽父母下葬后,程时泽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小大人,从此脸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,很少再露出过属于孩子的天真表情。

虞光城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
他一直把程时泽当做半个儿子看待,但程时泽始终不愿意亲近他。

或者说,程时泽不愿意亲近任何人。

虞光城顺着禾禾的话邀请:“时泽,你不是将来想去首都读大学吗?到时候可以跟叔叔一起去首都看看。”

程时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下意识想拒绝,但捕捉到禾禾满怀期待的眼神,他沉默片刻,最终含糊应付道:“到时候再说吧,虞叔。”

他刚准备上车,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掺着方言的女声:“王婶!时泽!稍微等一下!”

禾禾好奇地从车里探出小脑袋去看,只见毛蛋的妈妈高小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。

高小花不顾程时泽的排斥,强行将装着一个纸杯蛋糕的塑料袋塞进他手里,笑得淳朴:“时泽你别客气,拿着吃拿着吃,专门给你买的。”

程时泽觉得手里的纸杯蛋糕格外烫手。

他知道这纸杯蛋糕一个三块钱,三块钱可不是小数目,能在国营饭店吃一碗云吞面呢!平时,他的爷爷奶奶都舍不得花钱给他买纸杯蛋糕。

毛蛋娘怎么……

他想起毛蛋家窘迫的经济状况,求助地看向王秀珍。

程时泽能想到的事,王秀珍自然也能想到,她忙戳戳程国生,催促程国生从口袋里掏钱。

高小花注意到她的动作,连连摆手拒绝,脸上满是喜悦:“王婶,不,我不要钱。我今天出去找到工作赚到钱咧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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