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习武之人最原始的本能。
她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上一次见面,他将她抵在墙角,眼底情绪压抑不住。
今日情形,与当日分明两样,实则毫无区别。
她竟然有点脚底发虚。
她甚至可怕地想,所以谢珩现在到底有没有察觉出她的女儿身?不然她实在无法解释这其中的种种怪异。
可是即便是发现了,他的反应也不对劲。
她在脑海中千回百转,大概是受不了她过于直白的灼灼目光,谢珩眉头微蹙,似有不耐:“还不走么?”
“好,告辞。”
沈青恍然,果断带着萧瑞撤,坚决不往身后多看一眼。
不管了,以后她就咬死了自己当日是男扮女装,除非谢珩敢扒了她衣裳,不然她打死不会承认的。
“谢大人,刚才他们两个扰乱办案现场,明明就是与这些嫌犯有勾结,说不定是背后指使,怎么就这样放人走了?”陈文轩颇有不甘。
沈青懒得理他,有谢珩在,她现在走,根本不会有人拦。
直到走远了,才隐约听到谢珩的声音:“先查手上的人,一步一步来。”
萧瑞频频回头看了几眼,确定已经彻底看不到人,才有些后怕长松了口气:“大哥,他们是不是真怀疑到你头上了?”
虽然他不知道凶手是谁,他们抓不抓得到,可是大哥买凶作案,是他亲口承认了的,竟然就真的怀疑到大哥身上了。
沈青冷笑一声:“他们倒不是真怀疑上我了,是胡乱攀咬,歪打正着碰上我了。何况,你没看出来吗,现在陈文轩根本就不是没有在找凶手。”
事情开始向一个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方向发展起来。
萧瑞被她这么一提点,立刻就想到了:“陈文轩打着查案缉凶的幌子,其实是在党同伐异,排除异己。更近一步说,是各大世家利用这桩凶案,对朝廷势力进行一番清洗整理!”
又是世家趁机揽权的一次大清理,不知该有多少没有背景家世的无辜官员百姓要遭殃。
沈青点点头:“左思禄和沈哲跟我是一路人,他们不好动我,但是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将他们收拾了。暂时还没动到你身上,应该是晋王在暗中相护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?左思禄和沈哲进了刑部的大牢,到了陈
文轩手中,恐怕不死也废了。”
沈青抿了抿唇,陷入沉思,今日谢珩几乎就是在堂而皇之向她表态,他确实是在包庇她。眼见沈哲和左思禄进了大牢,他那句“其他部门也会监察督办”,是在暗示她放心吗?
当然,她不能将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放在这种虚无缥缈的猜测上,尤其还是一个是敌是友依然还不能完全下定论的人身上。
就算没有谢珩,她也不会给陈文轩太多时间。
不对,是陈文轩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。
她清绝眉眼间露出一点张扬笑意:“放心,他今日攀咬上我了,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将我置于死地的机会。”
何况不仅陈文轩,他背后的谢家也是看她很不顺眼,她只要回去坐等那灭顶之灾找上门就是。
两人并肩沿着长街走了一路,萧瑞手边还牵着他先前骑过来的那只白马,雨后一点点日影,将两个人一匹马的影子印在地上,模糊一团。
“大哥,我现在越来越明白了。”沉默一路的萧瑞忽然开口。
“明白什么了?”
“我前几天去陈郡侯府的时候,就在想,我应该走得更高,让手上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