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的大提琴家,月蕴溪时常会受邀合作演出。

例如前一阵,鹿呦奶奶病倒是被月蕴溪发现及时送去了医院才有惊无险。鹿呦本想等奶奶出院就请她吃饭,结果奶奶还没出院,月蕴溪先出了国。

鹿呦想到话题问:“蕴溪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“下午。”

月蕴溪的目光从她放置在桌角的手机上轻轻点过,落到她抬起托盘的左手上。

翘起的小拇指上箍着枚银色尾戒。

断指接连的红痕从银色波浪曲线底下翻涌出来。

像一尾红鱼,掀起触目惊心的波澜。

月蕴溪一闭眼,不忍多看。

鹿呦抽出被压着的菜单递过去:“之前多谢你送奶奶去医院,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点,我请客,以后你来,吃喝也都算我头上。”

月蕴溪接过说:“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
“那也不能不客气。”鹿呦按铃招来了侍应生。

月蕴溪要了杯无醇辛德瑞拉,看向鹿呦问:“你有没有想点的?”

顿了顿,补充,“酒以外。”

鹿呦瘪了下嘴:“没了,我没什么胃口。”

月蕴溪稍一思索,转头对侍应生说:“一例小份香草冰淇淋球,就这些谢谢。”

鹿呦:“给我也来一份冰淇淋。”

月蕴溪:“一份就够了,就是给你点的。”

鹿呦诧异地看向月蕴溪。

等侍应生收了空酒杯离开,月蕴溪才开口温声道:“心情苦闷的时候吃点甜食,可以让心里甜一点。”

鹿呦更惊讶。

已经是第二次被月蕴溪识破了。

上一次是奶奶住院期间,接连两场手术,收了两次病危通知书,被告知手术成功也只能多活五年。怕奶奶担心多想,她装得很轻松,谁都没发觉她已经在崩溃边缘。

只除了月蕴溪,不过一面,一眼识破。

替她看顾一天让她得以休息不说,还在奶奶出院前向她推荐了更靠谱良善的住家保姆,解决了她最大的烦心事。

这次依旧如此敏锐细腻。

鹿呦摸了摸鼻尖否认:“我心情挺……”

已经不开心到连“好”都说不出口了。

因话音停顿憋住的气被叹出,鹿呦塌下肩问:“怎么看出来的?”

别人都没看出来。

服务员送来冰淇淋和酒,都放在了小桌中间。

月蕴溪将冰淇淋往她那边推了推:“用眼睛。”

有种冷笑话的味道,鹿呦嘴角极小幅度地扬了下:“蕴溪姐姐要是谈恋爱,对象肯定很幸福,观察入微,又细致周到。”

听她说没胃口,特地点了小份的冰淇淋球,还是她喜欢的香草味。

月蕴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低头,把目光和心思都沉进立着冰块的杯中。

鹿呦拿起小勺,挖了一小块冰淇淋含进嘴里,又凉又甜。

凉能缓解烦躁,但甜还是盖不过苦闷。

月蕴溪试探地问:“是因为奶奶的事不开心么?”

鹿呦耷拉着脑袋,摇摇头,无言否认。

月蕴溪拎起玻璃杯啜饮了一小口,即便加了冰,也没能淡化酸涩的口感。

她用这种凛然的酸涩,包裹住另一个猜测一并滑吞下肚。

除了奶奶和陶芯,也没什么人可以如此影响鹿呦的情绪。

而她,作为她们恋情里的局外人,不便多问,也怕聆听细节心生妒忌,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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