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的筋骨打断,再围他续阳丹,吊着命的同时,剖出全部的血肉,最后留下一张空落落的皮囊,挂在万法楼外杀鸡儆猴。”

蔺安之听得心惊胆战,他毕竟还是个正道修士,委婉道:“那倒也不至于吧?”

“可他想要杀你,”阙凌语调平静且轻柔,明明没什么,但能教人奇异地毛骨悚然起来,“想要伤害你的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
见他不语,又柔了唇边细微的笑意:“开个玩笑罢了,我怎么会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呢?”

蔺安之眼皮一跳:“”

说实话,不像演的。

劫掠了一圈,蔺安之最后很是失望。

这些宗门中珍稀的灵药有许多,可唯独缺了最关键,也是最罕见的那一味。

这些日子,阙凌近乎如影随形,似是他永远也逃不开的影子,自然看得出来,向来尊师重道的徒弟有着怎样的打算,却没有多言,任凭他继续思索。

又一夜,屋内烛火如豆。

慎重思考过后,蔺安之不得不提出了最后的办法。

“师尊,”他咬着发颤的字音,小心翼翼地说道,话里掩不住期望,“如果再没有其他的法子了,我是说如果!那我们,能双修吗?”

阙凌目光沉沉地看着他,眸色幽深。

蔺安之自知这个问法纯属白日做梦,但没放弃,拽着他的衣角小声商量道:“真的不可以吗?我是真的很抱歉。如果不是我,您根本不会重伤。”

半晌,阙凌才放下手中的剑法卷轴,冷淡道:“如果只是因为愧疚,你不需要弥补,这些事,我想做就做了,全凭本心。”

蔺安之踌躇:“可是”

阙凌扫了他一眼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蔺安之低下头,从榻上下来,忽然就哭了。

他浑身抖动得厉害,可见情绪爆发得突然且汹涌,他也是真的委屈,在小世界里口口声声爱自己的人,回到了原世界,就冷漠成这样。

他知道这不能怨阙凌,这与对方无关,全是自己一厢情愿。

可是,可是……

胡乱抹了把脸,蔺安之哽咽着恳求:“师尊,不要赶我走,不要丢下我,我只有你了,除了你身边,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。”

见他这幅样子,阙凌的呼吸紧了紧,心都揪在了一起,搂住小徒弟抚着后颈轻声哄了好一阵,承诺不论如何都不会抛下他。

待蔺安之的脊背不再颤抖,方才轻声道:“你说错了,是我离不开你。”

蔺安之泪水涟涟地望他,面上疑惑得真切:“什么?”

“我的心魔,就是你。”阙凌平静地说道。

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——大道亏损,于是生“爱”,也就是偏私,本该无情的剑尊,他的心早就偏向了唯一的徒弟。

“你还记得,你经历的第一个世界,其中的那位药宗太上长老颜霈吗?”

听师尊忽然提到了那些世界,蔺安之怔了下:“记得。”

“他是一部分的我,也同我很像。”

在一定情形下被托孤,看顾着一个孩子长大,求而不得而又不敢让他知道那份心思。

阙凌道:“我不能耽误你的大道。”

大道。

蔺安之沉默了一下,艰难开口:“如果是指传承自您的无情道的话,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有好好学。”

他目光游移:“因为我统计了古往今来无情道剑修的毕业率,发现太低又太难,所以只是单纯以剑御道,平时的修炼,也都是做做样子糊弄您。”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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