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巧的是,楼下没有他的身影,今天也不是晴天,天气是阴冷阴冷的,游泳池的水也因为阴天变成暗沉的深蓝色。
可是舒颜一转头,便看见旁边阳台上站着一个人。
她一直不理解,为什么自己的房间会和岑尽白那么近,阳台还是连着的,让她有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错觉。
此刻的岑尽白穿着深灰色的浴袍,不知道是什么材质,看起来柔软,却泛着光泽,头发还是湿漉漉的,一撮一撮的垂在额头,也不贴着。
眼睛是蓝色的,竟也像楼下此刻游泳池的颜色,比那个颜色要深一些,正看着她。
舒颜被吓到了,嗓子里想溢出什么声音,但是她没叫,只是抿抿唇,也看向他。
他是在看她这个方向,只是看她又不在看她。
她有些疑惑,他在看哪里?
顺着他的目光,她低头,看到的是自己光着的脚。
因为常年不见光,舒颜的脚和小腿,白到发光。
脚背上是细细的淡青色青筋,细细的脚踝后,是分明的肌腱,往上线条流畅,小腿不见毛孔。
她错愕地与他对视上,他盯着她看了会儿,竟然抱歉地笑了笑,视线还是没有转移。
冒犯又斯文。
岑尽白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,外国的老师经常教育他要尊重女孩子,跟女孩子说话时要轻声细语,如果发觉女孩字不好意思,要及时转移视线或者不着声色地退开。
他不听大人的话,但是他从来不屑于看别人,更何况像现在这样的情况。
她只是露出了脚和小腿,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两个人体器官,可是他居然觉得美丽至极,无人能比。
以至于他无法移开视线,冒犯地一直看。
舒颜感受着胸口的起伏,屏息问:“你在看什么。”
地上有什么好看的吗?还是真的在看她的脚……
舒颜感到有些无措了,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让她缩了缩。
但岑尽白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又暗了一个度。
反应过来的时候,舒颜都已经想抬脚走了,却听见他带着真诚的歉意说:“抱歉。”
她顿住,看向隔壁的阳台,那个高大的身影消失了。
和他一起出现的怪异感,在他走后也消失了。
舒颜松了口气,望着隔壁空荡的阳台发呆。
“你在阳台干什么?怎么鞋都不穿?”舒芸进了她的房间,看见舒颜独自一人站在阳台那里。
“刚起床,眼睛有些不舒服。”舒颜说。
舒芸也没多问,只道:“那快来吃早饭。”
忍着恶心吃过早饭后,舒颜再次跟舒芸提出自己想要独自去配一个隐形眼镜。
舒芸表情僵硬,只能笑笑,说自己太忙,没时间陪她去,要舒颜再忍忍。
确实忙,不好走开,整个大别墅的家政工作几乎都舒芸做。舒颜表示理解。
中午舒芸在一楼打扫卫生,舒颜换好衣服,说要自己一个人去配隐形眼镜。
舒芸还是没松口,只说她一个人去不安全。
母女俩交谈时,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传来,紧接着进来一个让这本就金碧辉煌的室内都黯然失色的女人。
“白白!白白——”她进来就喊,声音甜腻,毫不顾忌。
秋月苓丝毫没有豪门太太那样端着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