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后背。

"现在时辰还早,你也不必急着出宫。你我许久未见,就多温存会,好生说会话。"他掌根朝下,轻抚缓揉,"跟我说说,这些时日你都在忙什么,人影都见不着。"

"还是在忙春耕的事……殿下!"

"好了,这回我不急,会缓些的。"

喑哑呢哝声夹杂着轻颤推拒声,很快都尽数湮没在唇齿纠缠间。

东偏殿的公孙桓,再次闻声出来时,不由抬头看了看西边的日头。这个时辰,怕马上就要下值了罢。

此时正殿里头的人踏了出来。

脚步迟缓,两眼无神,整个人精神萎靡,在公孙桓看来,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,与对方今早上朝时那精神奕奕的模样,简直是判若两人。

他朝正殿方向走的脚步就突的停住。

本来满肚子要委婉劝说的话,在见到对方这副模样后,就给咽了个干净,哪里还好意思再说出来。

陈今昭此时见着不远处的公孙桓,就勉强抬手打了招呼,"公孙先生。"

公孙桓勉强保持微笑,颔首。

在定睛细瞧对方那手脚打颤的模样,他是都有些同情了。

看看探花郎那清癯单薄的身子板,再对比下他们家殿下那龙精虎猛的硬板身躯,光是想想都知,怕是要受不少磋磨。

不由又想到连着几日在宣治殿前堵人的刘顺。

他不由摇头叹气。人家都避之不及了,还能要对方如何?

所以他就算劝动了陈探花也没用,对方还能做他们殿下的主不成?此时再想殿下与他解释京都那起谣言的事,他是半个字都不信了,那明显就是殿下拿捏人家发妻,逼迫陈探花就范呐。

如此,一切就说得通了。

何况人家有妻有子,且前途大好,若非万般无奈,又何必去做那幸臣。

"文佑可在外面?进来说话。"

殿内人的声音突然遥遥传来。

公孙桓忙回了神,对陈今昭点头示意后,就整整衣袖踏进了殿。殿内临窗处,殿下手端着茶碗,朝后仰靠坐着。

穿戴齐整,但坐姿却并不雅,单腿微屈,肘臂靠着扶手,整个人透着股惬意的慵懒。

"殿下。"

姬寅礼偏过头,朝公孙桓笑说,"别寻她说话,省得吓着了她。"

公孙桓僵扯了下面皮。

看着此时殿下那容光焕发的模样,不由心道,也不知是谁吓着了谁。

姬寅礼抬手示意他坐对面,然后又继续朝窗外望去。直待外头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,才收回了目光,开始与公孙桓聊起了政务。

两月的时间转瞬而过。

五月,绿意盎然,槐花飘香。

金碧辉煌的宣治殿内,中榜的考生整齐有序的排成几列,朝九层高阶的宝座方向,行学生礼。这一届中榜的考生,才算是新朝首届的进士,真正的天子门生。

姬寅礼端坐宝座,抬手温声叫起。

他的目光缓缓从满殿学子的身上掠过,这一刻他好似见到了太初七年的陈今昭,站在学子中间恭谨的朝上位行礼。

纵是站在人群中,但宛如明月的姣容,那样清癯出尘的气质,就似砂砾中的明珠,熠熠生辉,压根容不得人忽视。那般醒目,那般耀眼,他光是想想那般的情景,都觉得若那年坐在御座上的人是他,恐也会对那般姿容模样的人,一眼难忘。

短暂失神了会,他定了神,示意旁侧执事内监开始宣读圣旨。

春风得意马蹄疾。 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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