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几声,看到少女一瞬间便亮起眼睛,“什么?快说!”

“谢姑娘,你真的不知道谢挚是怎么从神墓里出来的吗?”

压低了声音,他蛊惑般地问谢灼:“或许她在神墓里得到了天大的好处,比方说,太一神的传承!她有对你说过什么吗?”

“我祖爷爷说了,只要我们能知道谢挚到底在神墓里得到了什么,王家就不再向人皇上书,瓷君子,也就不会死了。”

谢灼的眼神动了动,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
“自然不假。”

王昶郑重其事地竖起手指,“倘若昶有半点虚言,愿立刻被大道征伐而死。”

他立下了大道誓言。

“怎么样,谢姑娘?王家的诚意还足够吗?”

“我……我再想想……我不知道谢挚是怎么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!”谢灼心乱如麻,转身想退走。

“谢姑娘可想好了,王家的耐心不多。”

王昶在她背后抬高声音,含笑道:何况你等得起,瓷君子可等不起,说不定陛下一个念头,她今晚就被处死了呢?”

“……”

谢灼停住了脚步。

“怎么样,谢姑娘这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吗?”王昶笑问。

谢灼移开视线,将拳头攥了又攥。

……手心黏糊糊的,好像汗淌进了心里,让她坐立难安。

眼前划过谢挚笑起来的样子,一滴汗跌进谢灼的眼睛里,让她眨了眨眼。

其实谢挚跟她长得有点像,见到谢挚的第一眼,她就发现了。

所以师姐对着谢挚的时候,会比对旁人温和一些,可她讨厌那样。

讨厌……谢挚。

好讨厌。

讨厌她跟自己长得像,可是又跟她完全不一样,讨厌她整天那么快乐,好像没有烦恼,讨厌有那么多人喜欢她,讨厌她原本是孤儿,却能被那位温柔的渊止王上收养。

真可笑,为什么一个义母,对谢挚要那么好?比她的亲生母亲对她还好得多。

都姓谢,为什么她们的命运这么不一样?她宁愿是自己生在贫瘠的西荒,那也比呆在谢家要好。

她又想起了师姐。师姐……

“……我,”干涩着嗓子,谢灼垂着头,声音极轻地,说:“我不知道谢挚是怎么……是怎么出来的……就,就是……”

“就是前几天,她说梦话的时候,我不小心听到,她……好像是说了一个词……我从来没听过,当时觉得,挺奇怪的,就记下了……”

她吞了一口口水,觉得夕阳的光辉在眼前如棱镜一般折射开来,让她头晕目眩。

“她说什么?”王昶急问。

“她说……殷墟。”

“……殷墟。”

王昶后退了一步,闭了闭眼睛。

光听名字,都能知道,这是个跟前朝有关的东西。

很危险,很重要,也很麻烦。

事关重大,他现在不得不报告给人皇了。

他忽然真有些后悔自己诱惑谢灼开口。

是殷商的废墟吗?

王昶能想到的,谢灼自然也能想到。

她勉强笑了一下,“这个消息有用吗?能不能救下我师姐?要是没用,我再想办法,你别给别人说了……”

王昶摇摇头,没说话。

谢灼有些拿不准,他这是答应不说,还是没用的意思,但王昶好像十分紧张似的,转身便要进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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