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几年没使,有些生疏笨拙,但对素来严肃保守的霜狼首领来说,也够用了。
她这样子真有些叫人招架不住,霜狼首领本想再晾谢挚一会,终于还是绷不住脸,叹气道:“我没生气,你不用这样。”
她偏过头,看了谢挚一眼,低声道:“世上哪有这种道理?抢东西的盗贼不教训,反倒将它带回来做坐骑。”
霜狼对自己的朋友忠诚可靠,但对敌人,一直都极为铁血无情,讲究斩尽杀绝。
“它不坏,首领,”见女人终于肯理会自己了,谢挚便知道,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,放下心来,朝首领一笑:“只是有些蠢笨而已。”
“那毛驴怯懦惜命,性子还颇倔,但归根结底,还是好的。而且它身上有些神异,我想,我日后可能用得上它。”
要不然,谢挚也不会随便将它带回来。
“你若是想好了,便这样办吧。我知道你不会做无缘无故之事,都是仔细考虑过的。”
霜狼首领说完,又忽然叹息一声,并拢双指,轻轻地在谢挚额上敲了一记,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蓝眸此刻却是少见的柔软,混存着长辈特有的无奈与纵容。
“……还说别人倔,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
都是一样的倔。
并且谢挚还极聪明,因为这聪明,她比别人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,也就……更加的倔强,不能被他人的意见所左右意志。
“微姐姐!”
阿狸从木屋内奔出来,嗓音清亮,打断了谢挚的回忆。
女孩热心地踮脚,递给她一件衣服让她披着,“外面冷,你身体不好,受不住冻,快披着这个吧!”
“好,谢谢阿狸。”
谢挚笑着揉了揉女孩粉扑扑的脸蛋,接过衣服展开一看,发现领子上还有一圈柔软的雪白毛裘,握在手中分外温暖,“这是眼睛婆婆让你给我的吗?”
“是呀……”
阿狸回头看了一眼,似是确认婆婆有没有出来,将声音压得小小的:“是婆婆交给我,让我给你披上的,还不要我告诉你……”
眼睛婆婆总是这样,面冷心热,刀子嘴豆腐心,看起来总是抱怨教训谢挚,其实暗中很关心她,但却不肯直接表达,往往用一些拐弯抹角的方法。
像今天这样,要是谢挚不问,便不会知道,这衣服原来是眼睛婆婆给她的了。
婆婆……
谢挚心下微暖,将衣服披好,顿觉身上暖和了不少。
她又望了一会饕餮和小毛驴打闹,阿狸也耐不住寂寞,加入了进去,骑着饕餮在雪地里撒欢,谢挚便笑笑,转身走进木屋里去找眼睛婆婆。
“婆婆。”
虽然知道眼睛婆婆即便目盲也能感知到她进来,但谢挚还是在进门前提前出声,唤了老人一声作为提醒。
“怎么了?找老婆子我又有什么事儿啊?”
眼睛仍旧盘着腿坐在矮床上绣花,雪白的头发挽得一丝不苟,粗声粗气地道:“又想把什么东西带到我这木屋啦?小猫还是小鸟?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?”
因为一月前谢挚带回来小毛驴,眼睛婆婆很不满意,虽然容许了小毛驴住下来,但最近老是对着谢挚阴阳怪气。
其实,小木屋里的房间多得数不清……它从外面看起来极小,最多只能住一个人,但进入后才能发现内部非常宽敞。
谢挚曾经猜想过,这貌不惊人的小木屋应当是个空间法器,其作用有些接近她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