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承云平日看书并不喜欢屋内太暖和,不过妹妹向来怕冷,他走近窗前,单手将纱窗落下,又示意怀夕坐到窗边小榻上。
榻上置了一小几,棋盘放在中间,边上是一煮茶的小炉。
“要看书还是下棋?”宋承云问道。
显然,今日他确实是打算好好陪一下怀夕了。
怀夕转了转眼珠子,“下棋。”
“好。”
宋承云坐到怀夕对面一侧,将两篓棋子放上棋盘,温和道:“你来选。”
怀夕却摇头,“还是猜子定黑白。”
宋承云轻笑,配合怀夕,随手抓了几颗子。
怀夕状似认真思索,“双数。”
宋承云摊开手掌,三颗黑子印入眼帘。
怀夕叹了口气,“怎么每次都猜错。算了,我选白子。”
......
宋承云无奈地笑了笑,将白子篓放到她右侧手边。
棋盘上黑子白子交织,怀夕两指捏着白子,眉间皱成一根线,认真思索着,半晌没落子。
宋承云目光轻轻扫过怀夕,也不催她。
怀夕自小在泸州长大,耐不得寒凉,金陵还未入冬时,她就开始穿着北地人在冬日才会穿的衣裙。
今日,她着一身浅粉色对襟襦裙,外披圈毛边云纹披袄,此刻小手撑着下巴处,贴着软毛,娇俏地不像话。
本是怕怀夕畏寒,宋承云才吩咐松毫把炭火烧的旺些,没曾想,小姑娘却热得鬓间微汗。
宋承云拎起茶壶,倒了一杯,推到怀夕边上,温声道:“休息会吧。”
一时间不知道要将子落在何处,听到哥哥的声音,怀夕烦闷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篓,顺势拿过茶杯,抿了一口。
“输了。”怀夕不甘心道,“不过,夕儿棋艺不精,是老师教的不好。”
她反将一军,捂起嘴笑了起来。
宋承云也不反驳,妹妹的棋艺,是他一人所教。可他平日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院,能教妹妹的时间并不多。
不过,妹妹倒也小看自己的棋艺了。连自己这个师傅同她对弈时也要费上几分心神琢磨,可见她的棋艺已有一些火候。
从棋盘上收回注意力后,怀夕才发现自己有些热出汗。
她站了起来,想将外面的圈毛边云纹披袄去掉,可还没解开带子,就被宋承云制止。
“我把炭火灭掉一些。”外头这么冷的天,他怕一冷一热真冻到了。
怀夕想了想,也怕着凉,于是收回手,却走到门边,喊了一声松毫,笑着同他说道:“松毫,你去让小艾把昨日圆圆姐送过来的糕点装一盘过来。”
松毫麻溜地应是。
怀夕回头,见宋承云又随手拿了本书,趁他还没翻开,她边走近边说,“对了哥哥,我让刘婆子今日家去了,今日你只能吃我做的饭菜了...”
宅子里的人本来就是侍候怀夕的,宋承云并不置喙她的安排,倒是被她语调间刻意加重的“亲手”吸引。
“亲手做?”
“昨日我包了饺子和汤圆。”怀夕也不是真要卖弄,说完有些心虚起来,“饺子我打下手了。”之后声音又高了一分,“但是汤圆我搓了许多的!”
宋承云揉了揉她的鬓发,浅笑哄道:“好,那哥哥今日多吃些,不辜负夕儿的手艺。”
一日的时间过得飞快,午后怀夕听说丁心兰得了风寒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