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来。

她向来畏冷,屋里的炭盆烧得很旺,她这样两件单薄的衣服觉得温度正好,但哥哥身上还披着大氅

见宋承云一言不发,只低垂着眸盯着桌上还未收拾的叶子戏,怀夕走了过去。

纤白的手指伸到眼下,宋承云下意识往后微仰。

怀夕是站着的,宋承云以仰视地姿势看她。

许是未料到哥哥会被她解系带的动作吓到,怀夕的手一时也顿在他胸前,她轻笑着解释道:“屋里暖,哥哥把大氅脱了吧。”

宋承云点头,自己抬手,将系带解开。

怀夕的手顿在半空,没有收回,待宋承云把大氅脱下,她顺势接了过来,放到窗边的榻上。

解了厚重的外氅,怀夕这才发现宋承云头顶几缕发丝有些湿漉,清隽的脸庞也有些不自然的青色。

怀夕伸手,去试探他手的温度。

果然,冷得惊人。

她提壶倒了杯热水,推到宋承云面前,“哥哥手怎么这般凉?”

眼前的女子羽睫轻扇,毫不掩饰眸里的担忧。

她对他这个哥哥是这样全身心地信任。

那种灭顶的羞愧感就要将他淹没,只要想到她或许会厌恶自己,害怕自己,宋承云心便纠得发痛。

一想到将来,会有另一个男人,会得到她这般细心的关怀,会看到她这般娇软的情态

只是想象,他都嫉妒得发狂。

没错,他十多年来,第一次有这种深刻的情绪,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样浓厚的占有欲,也是第一次这样,想靠近,又不敢靠近

来之前,明明已经下了决定:就这样顺水推舟,娶了妹妹,将她永远绑在自己身边。

无论她愿不愿意,他绝不容许她离开。

可现下看到她,他又知道,那些自以为是的,冠冕堂皇的,阴暗龌龊的想法,通通不作数。

嫉妒和叫嚣,只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。

他不能吓到她。

即使永远得不到。

即使永世在痛苦里沉沦。

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:若是她说不愿意,那便算了

他决计,不舍得伤害她的。

见宋承云一动不动,怀夕有些担忧,来拉他的手,轻轻问道,“哥哥想同我说什么?”

宋承云未说话,手却回握住她的。

回握过来的手如冰块般寒凉,怀夕毫不吝啬手上的温暖,覆上另一只手,勉强地宋承云的手包裹住。

屋内明明很暖和,可哥哥的手就是怎么握也不见回暖。她看了看一旁的炭盆,心想是不是让哥哥坐过去烤一会火更见效些,可还没开口,就听到哥哥犹如积雪清凌的声音。

“你还喜欢裴劭么?”

怀夕抬头去看宋承云。

哥哥的眼神如同平常,如同平静未曾有过波澜的湖面,仿佛只是闲谈而已。

怀夕很困惑,这是什么问题?

虽说他们兄妹感情好,但在哥哥面前谈论这些小女儿的心思,小姑娘还是有些不自在,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怀夕微微出神,握着宋承云的手力道渐渐松了些。

她乌发垂肩,宋承云盯着她头上圆圆的小发旋,搭在桌案上的另一只手

微微蜷了蜷。

定过亲的裴劭是决计不行的。

宋承云的脸色更冷峻了几分。

怀夕朱唇微启,正想说什么,宋承云的目光也扫了过来。

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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