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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若不是幻影石中出现了那盏九幽冥灯,他没有想过要让她看这段幻影。

九幽冥灯,虽不是什么强大的法器,不过倒也算得上一件有趣的物什,是他很久很久之前,不知在哪处秘境得来,之后又不知丢在凌霄殿里的哪个角落积灰。

后来白芷不知道在哪里寻到,新奇地提到他面前,见她喜欢,东西自然就给了她。

这样不起眼的东西,原本不该令他有那么深的印象。

但如今再想起,那时的场景清晰,历历在目。

那日正值仙界盛宴,她与他一同出席,难得着一身庄重的碧落流云裙,她本就生得灵美,而衣裙上霞光勾勒的星辰与花影愈发映衬出她如玉的好神采。

宴会上,即使她站在他身侧,也很难略去周围那些惊艳的目光。

她性子跳脱,不喜欢那样庄重的场合。但即使不自在,她总能找到自己的乐趣。

一杯一杯的玉液琼浆落肚,莹白小脸很快晕上两朵粉红。

越来越多的目光往上首来,半醉的她竟也能发现。

天性纯真奈何顽皮,好在还知道认主,半醉不醉时偷偷在桌底拉他的袖子,求他将她带离宴会。

回到九重天后,小徒弟不愿回她的临云水榭,硬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。

无法,他只能任由她去。

那盏九幽冥灯,便是她半醉时在凌霄殿搜罗出来的。

那是他也坐在今日的座位上。

竹香宁静,他惯常呆在这里。

而那日,她一手提着灯,一手提起裙摆,赤着脚,轻巧地踩着云朵从阶梯下跑上来。碧落流云裙的裙摆在她身后飞扬,洒下一段晶莹的光点-

后卿的话点到为止,但不难听出,他们远在千年仙魔大战前就认识,且似乎,交情不浅。

九黎坐在位上,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青瓷盏沿。

他好似,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自己这位小徒弟。

三界还算太平,所以,他从来不曾拘着她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只要别受伤,只要知道回来

但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。

在她离开九重天的那些日子,发生的每一件事,都会成为她的回忆,她的经历。

而这些,对他来说,都是空白。

在四海八荒的某一个角落,都可能有她甚是在意的人或物

意识到这一点,手里的茶盏突然震起细微的波纹。

这是抽魂之后的后遗症,近来,偶有这种不受控的情形。

她的元神迟迟无法聚合,所以,残留在她元神内的,属于他的残魄,他始终没有收回。

九黎看着白芷向他走近,与他一个桌案之隔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觉得她脸色比来时苍白了几分。

早知道就不让她看了。

长长的裙摆拖散在云间,白芷心里想着事,走近九黎的脚步太过仓促,以致于不慎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。

好在桌案伸手可触,许久不用法术,被绊到的那一瞬,她第一反应是用手撑住桌案保持平衡。

顾不上失不失态,白芷站稳后,目光落向座上之人。

显然当下不是纠结阿芙生命垂危原因细节的时候,而是她要如何救她?

若如后卿所说,只有烬魔石能救她

烬魔石是什么东西,她哪里不知道。连后卿都要这般低声下气相求的东西,怎么可能是容易求得的东西。

“师尊,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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